顾湘细细碎碎说了半天,也不再逗陆焱了,“好吧,我知道了。那谢谢——焱哥哥。”
她声音小了些,轻轻的,三个字像一片柔软羽毛,慢慢扫过他
心尖,异常好听。
陆焱抬起眉,也不再计较她吐槽自己的事儿,低低地笑了笑,大拇指上下摩挲,“叫得真好听,这称呼我喜欢。”
“哼。”
“怎么以前睡觉时不这么叫。”他若有似无低叹,低醇嗓音里有一丝笑。
“以前——”
俩字儿说完,顾湘才反应过来睡觉指的是什么,“你——”
“下次叫给我听,嗯?”
知道他是要扳回一城,故意在这方面打趣她,想怼回去,但是顾湘别的还好,遇见这种有些羞耻的问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焱哥哥要去吃饭了,你要是喜欢,等以后有空咱们亲自去挑。”
“好吧。”
电话快要挂断,顾湘看了看时间,突然想到一事,说:“等一下。”
“嗯?”
“你下半年还会有假吗?”
陆焱知道她要问什么,语气认真起来,低声说:“我不确定。”
“那,明年上半年呢?”顾湘心底算了算,产期差不多是明年一月或者二月。
陆焱一时不语,眉心深深拧成川字,之前他的假休过太多,又是病假又是婚假。他怕现在给了保证,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情,没法回来,那恐怕会更加失望。
“没关系。”
顾湘明白了,笑说:“反正我在南城有好多人陪我,你在不在都一样,那没事了,你去吃饭吧。”
陆焱想安慰几句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嗯了一声,嘱咐:“那你也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顾湘看着挂断的电话,又垂眸看了看南瓜马车,手指缠绕床幔,缠了几下,又松了。她其实不是很难过,也有心理准备,就是有点…害怕。
此刻,昆明安静的医院里,刘喜扎西他们已经和陆中队联系完毕,这是最后一夜,明天一早他们便要离开这里。
“在这里住了快一周,感觉身上都长毛了,恨不得立刻离开,结果现在真让走了,居然还有点舍不得。”扎西收拾着不多的衣服,嘿嘿笑说。
刘喜说:“怎么,不想训练啊?”
扎西说:“训练太累了,不过每天这么躺着也累,你肯定是不舍得走吧。”
刘喜没急着收拾行李,反正行李就那么几样,他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物理习题集,听见这话,眼皮子抬了抬,然后重新落回习题上。
“顾妹妹还要在这住几天,她是生什么病了啊?”
刘喜目光一滞,握着中性笔的手顿住。
刘喜沉默几秒,说:“旅游,病毒性感冒,小病,就是恢复得慢。”
“哦哦,她们女孩儿身体弱。”扎西根本没怀疑。
刘喜低头想了想,他们在医院遇见顾沁,这事儿八成陆中队以后会知道,说顾沁只是感冒了住在医院里,听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你在干什么?”扎西看看时间,有些奇怪地问:“你们到底成了没有啊,这都要走了,你不再去努力一把?”
刘喜将手里的试题册翻了翻,说:“作业,回去陆中队要检查。”
刘喜拿的是前几年的军考试卷,每年基层士兵考军校的名额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