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姝宁对自己的画技虽不至得意,却也尚算满意,见他闹着要先过过目,便也依言将画拿了起来,给他看了眼。
汪仁坐正了身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又看,踟蹰着道:“阿蛮,这眼睛是不是画得小了些?”
“……”谢姝宁比划了下,“不曾画小,原就是这般……”
汪仁一脸不信,指了自己的眼睛给她看,又问燕淮:“你看看,是不是画小了?”
燕淮别过脸去,轻咳两声,“您别闹,这已是画得大了些的。不信过会您找岳母过来帮着看一看?”
“扰她做什么,那就这么着吧,勉强也有两分像我。”汪仁连忙阻止,对谢姝宁说,“不过回头还是得好好练一练,画得真的不大好。”
他嫌了两句,又要打发谢姝宁出去,说要留燕淮说话。
谢姝宁也乐得如此,抛下燕淮陪他,自己笑吟吟出了门。
这一去,便直到掌灯时分才重新出现,外头已摆好了饭,只等着他们过去一道用。
仍是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汪仁身上有伤,不能沾酒,只捧着碗粥一勺勺舀着吃,被莎曼中途笑话了两句,他也不敢吭声。等到饭毕,莎曼叫住了宋氏跟汪仁重新入座,终于在灯下谈起了正事。
信已备得,画像也已准备妥当,眼下只等明日一早让人速速送去给宋延昭便是。至于宋延昭收到信后,是何反应,众人便不得而知了。宋氏却并不担心,她知道哥哥终究会以她的选择为重,莎曼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着,但汪仁就不一样了。
他不曾见过宋延昭,却知道一个普通的西越商贾,最后却夺得了敦煌城主的大权,把控住了商路命脉,绝不会只是个一般人。
再加上宋延昭只有这么一个妹子,谁也料不到他究竟会如何。
可这信一去,来回少则也得数月,他也就只能担忧上数月了。
莎曼仔细问过话,见汪仁格外的老实,倒没原先那般苦恼了,但心里头还是认定是汪仁将宋氏给哄去了,觉得他骨子里是黑的。略谈了几句,宋氏让外头的人备些点心进来,莎曼便趁着她起身的那刹那,压低了声音同汪仁道:“是不是你故意让她扎着你的?”
汪仁正吃茶,闻言大惊,被茶水呛得止不住地连声咳嗽。
宋氏听见动静,急急转身走回来,见状忙重新沏了一盏茶递过去,焦急地问:“哪不舒服?”
“呛着了而已,咳一会便好了,你忙你的去。”莎曼在后头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
宋氏扭头看她,眼神清明。
莎曼略有些心虚,慢吞吞松了手:“我就问了一句话而已……”
“嫂子,他身上有伤呢,你有什么想问的回头问我便是了。”宋氏摇摇头,无奈地道。
莎曼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长叹口气:“你光护着他,也不护护我……”
宋氏见她这般说,也不禁有些面热。
莎曼看到她这样,又觉有趣,不忍心继续折腾汪仁,便说暂且不提,且等着敦煌那边回了话,再行商议。这原也是该的,哪怕汪仁这会便想娶了宋氏入门,也得先按捺住心思等一等,但他还是谁也没说,先悄悄地筹备起了婚事。
不过也好,眼下京都的局势,只怕也就是月余便能稳下来。待到那时,再来细细商议,总好过现下仓促而为。
汪仁虽想赖在北城不走,可到底正事人手都在南城,他留了一日还是先行回去了。
又过一日,小六带了他的口信往东城来见燕淮,说皇贵妃反悔了,望能重新结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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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一旦他拒绝了靖王府的邀约,等着他的便是几面夹击,何苦来哉?
“梁思齐答应了,宫里头的禁卫只怕也已被纪鋆拿下了。”汪仁冷笑了两声,禁卫首领同梁思齐是莫逆之交,这原就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得一便能得二,并不难。
说着,他突然仰起脖子,探眼朝着书案上看去,道:“你手里这笔都已停了有一会了,把画拎起来与我瞧瞧。”
这一心也委实够二用的,说着正经事,心思却还分在了画像上,可见他对这幅要寄给宋延昭的画像,万分看重。
好在谢姝宁对自己的画技虽不至得意,却也尚算满意,见他闹着要先过过目,便也依言将画拿了起来,给他看了眼。
汪仁坐正了身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又看,踟蹰着道:“阿蛮,这眼睛是不是画得小了些?”
“……”谢姝宁比划了下,“不曾画小,原就是这般……”
汪仁一脸不信,指了自己的眼睛给她看,又问燕淮:“你看看,是不是画小了?”
燕淮别过脸去,轻咳两声,“您别闹,这已是画得大了些的。不信过会您找岳母过来帮着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