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不会瞒着汪仁。
翌日清晨,谢姝宁跟燕淮便去了东厂。
汪仁才刚刚起身,穿着便服在吃茶,等到小六领着他二人进来。他只看一眼便将手中茶杯顿在了黑漆茶几上,板着脸问:“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谢姝宁汗颜,讪讪道:“梦魇着了。”
“什么梦哭成这样?”汪仁皱眉。“得亏只是我瞧见了,要是换做你娘,不得心疼坏了。”
谢姝宁愈发讪讪,这人的眼睛怎么毒成这样……
她昨儿夜里虽哭了一场,可后头窝在燕淮身边倒睡得极安生,睡了几个时辰。醒来眼睛虽还有些红肿,用粉细细遮了。根本不打眼。谁知这才进门,便叫汪仁给看出来了。
“真是魇着了?”汪仁看她两眼,又去上下打量燕淮,“不是他欺负你了?”
“……”
谢姝宁忙摆摆手,“您怎么又想差了!”
汪仁挑眉,嗤一声:“瞧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
“……”燕淮无力扶额:“您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
汪仁别过脸去,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眼也不抬一下,语气倒是分外的语重心长:“我要是真不待见你,我得先把你弄死了做花肥。”言毕,屋子里忽然一冷,他掀了掀眼皮,悄悄看一眼谢姝宁,立即噤了声。
旋即话锋一转,他问:“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亲自来一趟?”
若只是寻常小事,打发个人跑腿传话也就是了,这会巴巴地亲自来了,必有要事。
谈及正事,在场诸人便都敛了心神。燕淮将纪鋆的事,拣了要紧关键的说了。
汪仁听完,忽而一笑,“你信?”
“信不信都不打紧不是吗?”燕淮翘了翘嘴角,反问道。
汪仁点头:“当然不打紧。”
俩人打着哑谜,谢姝宁却听明白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纪鋆的话,至少纪鋆这般说了,明面上便依旧是要扶持太子的,也就是说至少在肃方帝下台之前,他们要做的事是一致的。
话至此,汪仁便笑道:“皇贵妃那边也有消息了。”
皇贵妃几次三番去信催促白家,白家自然也到了该拿个章程出来的时候。
汪仁说:“皇贵妃没应。”言罢,他又道,“她满心都是白家,也难怪不应。”
谢姝宁闻言,不置可否,只拧眉道:“娘娘知道若是借助了这股东风,公主殿下的婚事,就由不得她了。如此看来,她是万分不愿意表哥跟公主的事。”
“当娘的心思,总是想得不一样些。”汪仁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怅然,“舒砚那边的事,忙得如何了?”
燕淮看一眼谢姝宁,道:“不出三日,也该回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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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头登基时,他也早可行动。
然而他一直没动,一直一直都没半点不同的声音。
直到现在,肃方帝昏庸无道暴虐的名声渐渐传远,民心动荡,纪鋆忽然入了京。
谢姝宁不能不去想,皇位对靖王而言,可有可无,可他心中自有一把标尺,让他对眼下局势进行衡量,该不该插手,要不要插手。
他也许,只是见不得肃方帝这般不成样子的皇帝。
可纪鋆呢?
谢姝宁闷声不吭地揣测着,视线落在燕淮身上,眼神却游离了起来。
燕淮也没有说话。俩人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单听纪鋆的话,这一次众人的目的,竟是这般一致跟明确。
但每个人真正的目的却是不尽相同。世上不只黑与白。还有大片的灰。兴许,纪鋆的话,不全是假话,可他始终没有对燕淮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