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裹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有缝补过的痕迹,一打开,是一副笔墨,还有一些质地不那么好的纸。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吴姬瞪着他,“一天不画画,你就会死?”
楚丹青将纸铺开,又用砚台压住卷边的角,冰冷的目光垂在纸上:“替我磨墨。”
吴姬哈了一声,抱臂做壁上观。
“我要画一幅画。”楚丹青道,“等到了洛阳,你帮我找个人,送去给风满袖。”
吴姬一楞:“你要画什么?”
楚丹青冷笑一声:“《贵妃图》!”
数日后,船至洛阳,抛锚下来,码头工人蚂蚁似的涌过来,一箱一箱的从船上卸货,又一箱一箱的往床上补给。
吴姬头戴帷帽,被船主亲自送下来,身为最顶尖的红袖刀,别说只一个时辰,只要她一个承诺,船主甚至能化作望夫石,在此等她一年。
“真不要我陪你?”船主亦步亦趋跟在吴姬背后,被她一口拒绝,更加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好好好,我不跟着你,你早点回来啊,我有礼物送你。”
“好。”吴姬对他嫣然一笑,“你等我。”
等回过头,她脸上便一丝笑意也无了。
抱紧怀中画匣,说是去走亲戚,其实是仇家上门,一想到风满袖得知真相时的表情,她心里就生出一丝快意。
“你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吴姬心道,“那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这个君子做了什么好事,害了多少人。”
从前她手里若有《贵妃图》,她一定不舍得放手,会想着利用贵妃成就一番事业,但现在,什么野心,什么事业,她都不要了。
她只想让风满袖感到痛苦。
淮安王府。
“公子!公子!”管家抱着一只画匣,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连汗都跑了出来,气喘吁吁道,“您看这是什么?”
风满袖面无表情的回头,虽然他一贯表情不怎么丰富,但也没像现在这样,终日里一丝笑容也没有,看人,看蚂蚁,都是一个表情,目光冰冷冷的,似乎每一天都消去一丝烟火气,越来越像个贡台上的神像。
“何事喧哗?”他淡淡问。
“是画。”管家一边说,一边打开画匣,“刚刚有个女人,跑到王府门口来献画,她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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