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心皱眉,无法苟同他的谬论。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话,但事实就是如此。”裴御京笑,“打个比方,如果我是沈临,你觉得现在结局会怎样?我们还会输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他会根据需要,设计每一幅画的能力,然后让楚秀心去实行,他会补足楚秀心的不足,不过不会太过在乎她的感受,相对的,楚秀心也不会为了他以身犯险。
两个人,会组成一架精密的马车,沿路践踏人间所有真理,正义,反对者,直通胜利。
“没有如果。”楚秀心缓缓开口,“因为我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你。”
裴御京紧盯着眼前的画,以及画上那只桀骜不驯的妖猫:“……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楚秀心笑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会选择你给我的路。”
“秀秀……”裴御京唤了几声,但再无人响应。
马蹄踏过青石街,一把扇子突然被人从车窗内狠狠丢出来,撞在墙上,落在地上。
它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直到一道身影由远至近,车夫小跑着过来,将它从地上捡起,然后小跑着回到马车边。
“大人。”车夫双手捧着扇子,将它举到车窗前。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最后,一直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重新将它握在了手里。
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有些人弃如弊履,结果转头又舍不得,匆匆跑回来寻找,有些人平时不说,最后关头却用命去说。
譬如左无忌。
此人一脸的薄情寡义,自私自利,楚秀心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他竟然会舍了自己的命,去保吴姬。
数日后,楚秀心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榻的另一头坐着吴姬,往日里明艳动人,甚至一度以贵妃后裔身份示人的绝代佳人,如今却如失了水的花,肉眼可见的凋零。
俩人中间放着一张小案,案上搁着几碟小菜,分别是胭脂鸭脯,小炒青菜,白玉豆腐,凉拌海带,乍一眼望去,不似菜,反而像是用四张小碟盛着的颜料,鲜艳异常,楚秀心夹起一片鸭脯,对吴姬说:“张嘴。”
吴姬木然的张开嘴,把鸭脯含在嘴里,却只是含着。
“嚼碎了。”楚秀心说,“吞下去。”
她说一句,吴姬就照着做一句,哪里像个人,分明是个听话的人偶。
沈渊推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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