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放大音量,凶狠狠道:“要你多嘴!”
侍从急忙捧着燕窝走了。
他一走,沈渊便换上一副人见人爱的笑脸,随便寻了个座椅坐下,单手撑着脸,问楚丹青:“今天要我摆个什么姿势?”
记不清这是他做原型的第几天了,一周?半个月?桌上的画纸已经打了个轮廓,并蒂而生的姐弟,姐姐是花,弟弟是叶,姐姐是实,弟弟是虚,姐姐厌弃着弟弟,弟弟却如影子般,如影随形,永远无法抹去。
随着楚丹青的一笔一绘,姐姐的眉眼已渐渐是沈渊的样子。
“随便。”楚丹青另外拿了张纸出来,拿起笔,望向沈渊,“今天我要琢磨一下眼睛。”
于是从早上到晌午,纸上多了一双又一双眼睛,或正面或侧面,或含笑或者含嗔,无论那一双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对你眨一眨。
但楚丹青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嘶一声,他又撕掉了一页画纸。
“我看看。”沈渊突然伸出手,从他手里夺过那页画纸,低头看了看,笑,“这不是画得很好吗?为什么要撕?”
楚丹青盯他良久,突然道:“因为这不是你的眼睛。”
沈渊微微一愣,继而将画纸掩在脸上,哈哈大笑。
“你的眼光不错,可惜……”他慢慢放下画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人却不怎么聪明。”
楚丹青皱皱眉,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
“我知道的。”沈渊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望着他,“你一定有办法瞒过我的眼睛,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跟楚秀心取得联系,否则她没法一来就找到你。”
楚丹青:“……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渊笑了起来,“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盯着你,透过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们聊了什么,要做什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就在楚丹青透过窗户,窥视着沈渊的内心时,沈渊也在透过同样一扇窗户,笑着窥视着他。
楚丹青在纸上画下一双又一双眼睛时,沈渊又默不作声的在心里画下多少双眼睛?
“你……”沈渊提溜着那张画满眼睛的画纸,用牙齿轻轻咬着纸张的边沿,唇上的胭脂便染在了上面,他笑,“是不是以为你困住了我?”
楚丹青:“……”
他是个不擅长说谎的男人,让他说谎,他宁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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