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心:“……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暗的环境就这点不好,谁也看不清谁,谁也没法通过对方现在的神情,分析对方心里的想法。
但就算看得清,她真能分辨清?对面是个骗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许是在嫉妒?”沈渊叹了口气,自怨自艾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完全不如沈临?哎,也是,我明明是个男人,却长得像个女子,连蜘蛛都怕……”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我就很怕老鼠,尤其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没事就会去看一眼米缸,怕有老鼠在里面偷米,你呢?”莫名的,楚秀心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于是试探着问,“你为什么会怕蜘蛛?”
“……有只蜘蛛爬到我弟弟身上了,我怕他被咬,伸手去抓,结果反而被蜘蛛咬伤了手指,后来不知怎地就病了,在床上躺了很久。”沈渊说。
楚秀心没料到他有这样的过去,意外看了他一眼:“……你是个好哥哥。”
“好哥哥?我后悔死了。”沈渊说,“我本来就要被一个有钱人家收养了,但因为我病了,所以我弟弟顶替了我。”
“……他之后没回来找过你吗?”楚秀心问。
“没有,他一次也没回来找过我。”沈渊笑,“他忘记了我,背叛了我,你的阿临也一样。”
“阿临没有背叛我。”楚秀心说。
“是吗?”沈渊问,“他来找过你么?他为你做过什么吗?”
他为她做过什么?
黑暗中,楚秀心慢慢抚过横在膝上的画轴,思绪飞到了三天前……
京城。
“最近总是下雨,朕身上一股霉味。”《帝女图》突然对少主说,“你该找人为朕做做保养了。”
少主仔细观察了一下,的确,因为最近梅雨,不但窗户上蒙着一层水,连墙壁摸起来都湿漉漉的,怪他自己疏忽,最近总把《帝女图》挂在外头。
但找宫里的画匠保养?他不愿将《帝女图》示给他们,于是想来想去,还是用匣子将画装好,出宫一趟。
原本最好的画匠都在金石馆内,但那是裴御京的地盘,他生死不愿踏足,最后问了人,被指去了街边一家画馆。
画馆主人从他手里接过画,仔细观察片刻,说:“保养此画,大约需要两个时辰,客人,请在此稍等片刻。”
少主怎肯让画离开他的视线,于是跟过去盯着,但保养画的过程极其无聊,他中途实在憋不住,起身上了个厕所。
他一走,画馆主人立刻从抽屉里抽出另外一副《帝女图》,替换了手头这个,然后由助手拿着手头这个,送去了里屋。
沈临正在里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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