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叶幼薇教给她的办法,崔敏月连夜出了丽园,匆匆赶到王妃住处,王妃起初不肯见她,但她一直跪在门外的青石板上,偏巧,夜里下了一阵急雨,雨水滴答滴答打在青石板上,她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母亲!”崔敏月突然哀鸣一声,凄厉如杜鹃啼血,然后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侧躺在地上。
房门朝两侧一开,王妃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还愣着做什么?叫大夫,快叫大夫!”
就在淮安王府里一片鸡飞狗跳时,一辆马车驶出洛阳,星夜兼程,直至附近的一个县里。
楚秀心头一个从马车里下来,雨水打在她头上,不久,一柄扇子从身后伸来,挡在她头顶。
她回过头,借月色,看见风满袖举着扇子,安静站在她身后。
“好大雨。”侍卫这时已经打着雨伞过来,“公子小心,楚姑娘小心。”
风满袖伸手接过伞,打在俩人头顶:“走。”
眼前是一座客栈,客栈主人迎过来,扫了眼几人身上的服色,知道来了大客户,搓着手问:“客官,请问要几件上房?”
“不必。”风满袖丢了一锭银子给他,“带我去柴房。”
未至柴房,先听见里头传来暗哑的呼吸声,苟延残喘,仿佛离死不远。
“公子找人?”客栈主人提着灯笼,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里头只有一个病老头,样子十分难看……”
风满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身旁侍卫伸手推开柴房的门。
“……是老板吗?”柴火堆里传来一声低低咳嗽,有气无力,“行行好,能多留我一晚上吗?明天一早我就走……”
风满袖慢慢走到他身旁,几乎认不出他,好半天才轻轻道:“世叔。”
咳嗽声一停,猛然看清了风满袖的脸,柴火堆里的那人就像被人点燃了似的,一下子爬了起来,侍卫怕他伤着了风满袖,急忙上前拦他,不想却拦不住,那浑身上下全是烧伤疤痕,几乎看不出是个人形的病老头,他跪在地上,两只手向上一伸,死死抓住风满袖的胳膊,对他凄声喊:“小心!你要小心!那个女人她不是人,她就是个恶鬼……呜呜……”
话到伤心处,他难过的大哭起来。
风满袖见此,心中极不好受,眼前这位世叔,名唤谢老九,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花匠,有一年洛阳花会时,结识了微服出来赏花的老王爷,俩人都爱花成痴,一聊就聊了许多年,从泛泛之交变成了知己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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