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对方一脸惊讶,裴东家居然不收猫,他平日里连流浪猫都爱收留,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无毛猫……懂了,还是因为丑。
倒不是因为丑。
回去的路上,裴御京路过院子里的池塘,身影倒映在池塘上,又被一阵风吹皱。他展开手里的扇子,接了几朵飘落的梨花,笑:“你做到了,那我也会做到……从今儿开始,我身边不会有别的猫。”
这世上,只怕除了这扇上的妖猫,再无别人,别的猫,能让裴御京许下如此承诺。
但楚秀心却高兴不起来。
她借口累了要睡觉,从《天女图》内下来。
走出屋,院子里也有一个池塘,毗邻着几棵梨花树。
她走到梨花树旁,折了几朵花,一瓣一瓣撕下来,往池塘里抛,最后一朵抛完了,还要摘,身边突然递过来一大把。
一转头,见沈临回来了,双手捧着一大堆梨花在她面前,笑:“够不够?”
楚秀心深吸一口气,扑过去抱住他。
沈临有点猝不及防,但很快松开手,白色梨花如雪一般,纷纷扬扬洒落在他们脚下。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楚秀心闷闷的问。
“太后不想看见我。”沈临叹道,“把我支使的远远的,就差派我去守皇陵了。”
楚秀心用力抱紧他,安慰他,也向他求安慰。
“我……”她伏在他肩上,声音有点发抖,“我杀了一个人……一个年纪很大的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就杀了他。”
“他叫王虹。”沈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没杀错,他就是凶手。”
楚秀心:“………………”
把眼泪鼻涕胡乱擦在他肩上,楚秀心重新站直,问他:“你说。”
“……查出来了,有毒的不是吃的喝的。”沈临说,“是气味。”
楚秀心:“……气味?”
不知为何,少主挥袖打翻架子上药罐的那一幕,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王虹专门侍弄花草,身上总带点花草的香气,一开始谁也没怀疑他。”沈临说,“更何况他已经进宫三十年了,一直都兢兢业业,没朋友,但也没有仇人,甚至没有家人,将来老了,是要埋在宫墙下头,化作明年的杂草的,谁会怀疑这样一个人?”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在皇帝窗前种下了几丛花草,香气顺着风飘进窗,身体健康的人不会有什么事,顶多觉得香味有点重,但病榻上的风重光却受不了,出现类似过敏的反应。
这是不是毒,太医署还在争论不休,后来还是少主一锤定音,这就是毒,只要能杀人,甭管是用什么当媒介,通过什么方式,那就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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