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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李辉,李辉……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周洁一边看着提示脉搏为0的仪器屏幕,一边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李辉,脑袋显然有些懵了,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李辉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只见他突然全身抽搐,而且脸部的肌肉近乎扭曲,狰狞恐怖,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周!快……给病人注射三个剂量的镇静剂!”还是钱正明的处事经验更加丰富,虽然刚才那一连串的诡异变故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边吩咐周洁去拿镇静剂,一边冲到手术台边上试图按住李辉。
可惜李辉的身体反应实在太激烈了,以他年迈的手脚根本压制不住,反而被一把推开,重重地甩到了墙角边上,差点受伤。
“给一个没有脉搏的人注射镇静剂?”周洁还没来得及动作,看到钱正明挣扎了好几下都未能站起来,连忙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慌乱地问道:“钱院长,你没事吧?这……李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还躺在手术台上的李辉突然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似乎头疼得厉害,让他感觉痛苦不堪。
看到这里,守候在外面会议室的顾玖再也忍不住了。此刻的她根本顾不上什么感染的风险,直接撞开手术演示间的隔离门冲了进去。
吓得周围的人一阵惊恐,纷纷退开。
李辉无意识往旁边一滚,从手术台上跌倒在地,脱离了仪器的监控。他现在状若癫狂,抱住脑袋的两条手臂青筋毕露,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直接拧下来一般!
顾玖眼疾手快,一个跨步贴了上去,双手从李辉的肩膀穿过,死死卡住,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她还以为是那种病菌刺激到了李辉的脑部神经,让他感觉到巨大的痛苦,所以才会想着将自己的脑袋直接拧下来,试图减轻痛楚……
想到这里,顾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李辉的双手锁住。
可惜以她的力量哪里比得上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李辉,只见李辉暴喝一声,猛地跳了起来,身子拼命地做无规则抖动,显然想将贴在身后的顾玖甩开。
眼看李辉马上就要挣脱自己的控制,顾玖脸色一狠,直接抽起双脚往他的腰间一夹,像一只乌龟壳一样牢牢附着在李辉的身上,打算跟他扛到底。
感觉到挣脱不开之后,李辉直接背着顾玖往边上的手术台撞去。
“嘭嘭,嘭嘭……”
李辉和顾玖两人纠缠在一起,绕着手术台左突右撞,一连撞翻了好几台医疗仪器之后,动作才逐渐慢了下来。整个手术演示间里面凌乱不堪,满地都是散落的仪器碎片,噼里啪啦地冒着火花。
钱正明和周洁缩在墙角,哪里还敢靠近,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仿佛把李辉当成了电影里面那些变异的生化怪物一样。
这个时候,邓昌林也从鹿儿岛南沙湾码头撤了回来,刚刚走进会议室看到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进去帮忙。
此刻顾玖已经虚弱不堪,嘴角也渗出了几缕鲜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还好邓昌林及时赶到,顶替了她的位置,两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李辉死死摁在地上。
他们一人锁手,另一人卡脚,让李辉浑身是劲也毫无用武之地。
前前后后足足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李辉的莫名躁动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不过此刻的他脸色惨白,七孔流血,乍眼看去就跟那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没有多少分别。
“啪!”
看到李辉恢复了正常,顾玖咬紧牙关憋着的那口气总算吐了出来,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双手无力地松开,从李辉的背上滑了下来,随即昏死过去。
李辉用力拍拍脑袋,似乎记起了些什么,连忙转过身将顾玖抱了起来,冲着缩在墙角的钱正明喊道:“你是医生吧?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受伤了吗?赶紧帮忙止血救人啊!”
显然是李辉刚才的诡异表现颠覆了钱正明的认知,他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说道:“你到底……到底,是什么怪物?”
李辉瞪了他一眼,抱着顾玖冲了过去,恶狠狠地喊道:“我不是怪物!但是如果你还愣在那里不救人的话,我马上会把你变成怪物!”
看到李辉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军官,钱正明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恐,毕竟那些变异的生化怪物仅仅存在于电影当中。
于是他凑了上去迅速帮顾玖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她后背被破碎的玻璃划开了几道深深的口子,已然大量失血,随即示意周洁用手推车将其送去楼下的急救室。
看到顾玖被送走之后,李辉总算松了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几下,看起来相当虚弱。
邓昌林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什么了,就是还有点头晕而已。”李辉摆了摆手,随后走到手术台边上把那张床单卷了起来,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打包带走。
看到李辉准备离开手术演示间,邓昌林连忙跑到门口拦住他,说道:“你刚才感染了病菌,要不……要不,还是留下来多观察几天?”
李辉明白他的意思,明显是担心自己身上携带的病菌会扩散出去,于是没好气地说道:“邓上校,你从走进来到现在远远不止三分钟了,没有感觉身体出现不适吧?你放心,我体内的那些病菌已经被消灭了,至于个中的原因是什么,等我回去查探清楚之后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他知道这是邓昌林的职责所在,因此努力去解释清楚,免得大家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邓昌林沉吟一阵,发现李辉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跟首长还会在北江待两天,等着你对这次行动的报告。”
“谢谢。”李辉拍了拍邓昌林的肩膀,随后大步走了出去。此刻他的脑海里积存了好几个疑问,得赶紧找出答案,不然心里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