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往日那群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早就没了端庄淑得的模样,愤怒的在门口叫骂着。原来众人买了吴家胭脂铺的东西,不仅没有让皮肤变好,反而从昨晚开始长痘生疮,有的生生把自己的夫君吓的大叫,在家里丢尽了脸,今天天一亮,她们便候
在吴家大门前,势要抓花郑金灵和吴老爷的脸!这几天一直美的在天上飘的郑金灵,哪见过这阵仗,躲在门后不敢出去,早已忍耐多时的吴老爷此时噼里啪啦几个巴掌甩出去:“贱妇,你干的好事!”郑金灵瞬
间脸肿的老高。
郑金灵哭诉道:“老爷!是凤芷幽那个毒妇亲自当着全村人的面写的秘方,不会有假啊老爷!一定是那个凤芷幽搞得鬼!一定是!”门外的妇人基本上都是整个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吴老爷万没想到,自己腆着老脸厚着脸皮求来的客源,不仅没能带来财富,反而成了全城人唾骂的笑柄。吴老
爷气急,恨不得能生痰郑金玲的肉。这时吴家大房慢悠悠走过来,凉凉道:“老爷,这秘方据说确实是凤芷幽当着全村人面抄下来的,但是同时她也说了,这其中最重要的配方,就是女儿家善良纯洁
的眼泪,这种东西,怕是这贱妇一辈子没有的。”
吴老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谄媚道:“依夫人之见,如今如何解这困局?”
吴大太太轻蔑的看了郑金灵一眼:“秘方是郑金灵带来的,这胭脂铺也是郑金灵带头开的,我们吴家只不过是被贼妇蒙蔽而已,有什么错?”
说着轻飘飘的将一只休书递给吴老爷:“不过是一房姨太太,休了便是,从此郑金灵造的孽,可是与我们吴家,没有半点干系。”
郑金灵还想哭闹,吴老爷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迫不及待的签了休书,没了姨娘的身份,郑金灵不过是吴家的一个贱婢,吴家大太太当即令人将郑金灵扔了出去。
前些天还对郑金灵笑脸相待的门外众人,愤怒的围了上去,扒了她的衣服挠花了她的脸,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官差很快来了,直接带走了郑金灵,以谋害诰命夫人的罪名将人关进了大牢,原来钦差大臣正好巡游至此,夫人只不过是凑了个热闹,便被无良商家害的几乎毁
了容,天天以泪洗面,贵人发怒直接将人关进了最折磨人的水牢,祸及莲花村,连带这些天一直趾高气昂的王春秀,一并关了进去。此时凤芷幽默默挂了块问诊的牌子,城中众人这才想起,这位凤医生专治妇人的疑难杂症。医馆一时人头济济,被郑金灵毒害的妇人,纷纷跑来看病,医馆一时
赚的盆满钵满,同时还宣传了有奇效的含羞草。莲花村后山荒地上,成片的厂房正拔地而起,建房子的工人,凤芷幽肥水也没留外人田,直接让里正找了村里靠谱的青壮年。很多家庭因此多了一份收入,日子
过的更红火,没了王春秀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凤芷幽在村里的名望逐渐大了起来。
气派的新家也快盖好,凤芷幽最后一次为夙梓宸施针,男人的失忆症也近痊愈,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也见不到人。
夜已深,二人正要入睡,夙梓宸突然睁开了双眼,随手抄起枕边的弯刀挥去,正好挡住劈将下来的长刀,冰刃交接,发出刺耳的声音。
趁着夙梓宸与来人缠斗在一团,凤芷幽爬过去点亮油灯,只见这人一身劲装黑布蒙面,一招一式竟有些宫中禁军的影子。
被夙梓宸制服后,黑衣人也没留恋,直接咬碎嘴里的毒药,死了个干脆利落。
凤芷幽看向夙梓宸:“宫里来的?”
夙梓宸没有说话,走过来沉默的抱了凤芷幽良久,才开口道:“幽儿,我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自京来城蒙面求医的贵人,宫里来的杀手,凤芷幽已经隐隐猜到了夙梓宸的身份。
第二天,凤芷幽为夙梓宸收拾好行囊,送人到莲花村口,二人对视,半晌无话。
夙梓宸嘴唇轻轻碰了碰凤芷幽的额头:“幽儿,明年梨花开时,我必归。”
凤芷幽张张嘴,最后只说:“夙梓宸,你这条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一定要活着回来,明年春天若是你回不来,我便改嫁!”
夙梓宸差点让媳妇气笑了:“好,一定活着回来,等我。”
时光匆匆,转眼六个月过去了,寒冬过完,眼见柳枝抽出嫩芽,春水溶溶。
凤芷幽的工厂建起来,医馆也开了分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晚上埋进房间里数钱。
天高皇帝远,城里的百姓兴致勃勃的说着皇家八卦,凤芷幽也听得津津有味。
“据说战功无数的威武大将军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原来是皇帝听信了身边佞臣谗言残害忠良,连最廉政爱民的顾丞相也被贬啦!”
“威武大将军和顾丞相打着“清君侧”的旗帜,率领十万大军一路由南向北,路上无数兵士相应,可见这皇帝当的实在是不得人心。”
“话说这一路打到皇城,那前皇帝竟然给活活吓死了,只剩下皇后和一个幼儿,疯的疯,傻的傻。”
皇后疯了?凤芷幽一愣,不知其中又有什么关窍。
“随后威武大将军和顾丞相便辅佐贤王爷,也就是前皇帝的幼弟,登上了皇位,据说啊,当年老皇帝临死前,属意的就是这位贤王!”
眼看天将黑,凤芷幽收拾好东西,便关了门先回了家。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满山的梨树桃树正开着一树树的繁花。
临近家门时,凤芷幽愣住了,一树梨花白下,周身华服的高大男子看见她便笑了。夙梓宸朝她张开双手:“幽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