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头小心地看他,花式微却不咸不淡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阿枝心里有些小失落,蓦然想起什么,忙掀开被子下床找鞋,嘴里叨叨:
“我的背篓”
晏辛道:“就在外面,里面的东西还在,不用担心。”
阿枝点点头,一双光溜溜的脚在床沿下不安地左右摆动着,声音轻细地询问道:
“我的鞋子呢”
“抱歉,下人进来打扫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扔了。”因着那双鞋破损的实在太厉害了。
阿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沮丧,而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双作为赔偿,就当我和式微赔给你的,好吗?”
晏辛却鬼使神差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双浅粉色的绵柔缎面的靴子,阿枝有些犹豫地接过去,却只是轻轻地抱在怀里,轻轻一跳,光着脚丫下了床。
对于阿枝这一举动,晏辛与花式微对视一眼,两人都极有默契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那之后阿枝便很沉默,到了外面取了小背篓,又把那双鞋小心地塞到胸前的衣裳里后,便要离开。临行前,终还是没能忍住,回过头闭了眼,重重地说了句:
“小哥哥多谢你!”
花式微笑了笑。
回了屋,见花式微换了件外衫将要出门,晏辛问了句:
“今日又要和徐,吴二人出去游玩?”
花式微瞧他一眼,那眸中分明藏了几分玩味。
游玩清溪镇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在镇长徐有为家里,徐心兰昨日在溪边告诉他今日徐家一聚,原来是徐有为这个镇长,以元家多年好友的身份在家设宴请花式微前去。
这场宴会当真司马之心昭然若揭,徐有为父女二人这如意算盘打地虽好,可惜吃相太难看,委实有些显眼。
纵然如此,花式微还是欣然赴约了,临行前元老爷大有不悦:
“什么多年好友,清溪镇谁不知道这个镇长私下克扣工响贪图小利,今日请你去,怕也是想要借你巴结我。”
花式微道:
“若依您所说的,那这顿饭我更是非去不可了。”
这样说着,很快便到了徐家,徐有为再怎么也是一镇之长,家里的宅子虽然没有元家那么气派,也算个带前院后,庭的小富户。
一进门,翘首以盼许久的徐有为已经迎上来,前一句式微,后一句式微,亲热地招呼着,进了迎宾的大堂,下人连忙送上清溪镇最好的普洱茶,徐有为笑眼眯眯一副慈祥和蔼模样:
“式微啊,我们这只是个小山镇,和京城的繁盛绮丽是比不得的,这点山野粗茶,你可别介意啊。”
花式微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礼貌地道:
“哪里,这茶很好喝。”
徐有为搓了搓手,试探性地问道:
“你看,你好不容易来做客一趟,心兰这孩子却又”
见花式微默默饮着茶没什么动静,徐有为又道:
“听说昨日在溪边吹了冷风,后来后便着了凉虚软地躺在床上,这都一天了,还是没好转”
花式微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保持沉默,徐有为这边有些着急却也没办法,只得心怀鬼胎地陪着花式微喝了好一会儿的茶,不时聊上几句,花式微每句都答,对徐有为的试探他的答案却次次都擦边而过,这样到了午时,徐有为问了不少关于花家的问题,可真正得到的信息却极少。
花式微这不冷不淡礼貌而疏远的态度他也算看出来了,压根就是不屑与他徐家打交道,偏偏家教良好,纵使如此也赴了约,而他对自家女儿?怕也根本没有半点心思。
他方才试探多次,给花式微不止一次进屋探望生病的徐心兰的借口,他都一一挡了回来,试问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如此绝情,哪里还会有情?想到这人徐有为心里一冷,本想将女儿嫁进花家的愿望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