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秦月让他止步在外。
秦月当真不想这个样子让他看到,有些事情还是保持私密的好。
她自己便是医生,知道女子生产要担极大的风险,提前便给自己调理身体。
即便这样,阵痛开始的时候,秦月才知道想象和现实仍旧存在很大差距。
阵痛持续了七八个时辰,秦月终于开到十指,好在她之前的努力不白费,生产还算顺利。
陆云景在外一眼没合,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一直守在产房外。
此举让许多女子感到动容。
苍梧却是直摇头,生子乃女子的本分,天经地义之事,何必如此作为。
不过若是他的妻子是秦月,他或许也会上心许多,毕竟秦月的作用摆在这里,光是那一年惊人的粮食,就足以让任何事都以她的安危为主。
如此一想他便能理解许多。
一道婴儿啼哭响彻院子。
陆云景面上并无太多喜色,眼底是化不开的担忧。
产房的门打开,一个稳婆喜笑颜颜地抱着孩子出来,正要开口说话,发丝衣襟翻飞,陆云景已经进了产房。
“哎呦我的王爷,都说了此地不宜男子进入,怎的还是进去了!”
陆云景充耳不闻,满眼都是虚汗津津虚弱无比的秦月。
“可还好?”
他的声音轻柔细软,生怕大一点便惊扰到秦月。
仔细听还能听到他的尾音在颤。
在外边听到秦月痛苦的呻吟声持续不断,听到她生产时禁不住溢出的低呼,陆云景一颗心都好似被攥紧。
稳婆报喜,“恭喜王爷,是个小郡主!”
虽然女娃子不太讨喜,但好歹是第一个孩子,应当能拿到喜钱。
这般心思才落,吴婆婆便将打赏的银子递给几个稳婆。
一人十两银子,稳婆们笑的牙花都露出来了。
“夫人厉害得紧,知道生产的时候不能大喊大叫浪费体力,不然哪有这么快就生出来。”
一个稳婆极力夸奖。
头胎就有这等经验,放在普通人家恐怕会被人说三道四,但是放在秦月身上,谁敢?
秦月清醒着,只是太累了,阵痛就折磨了她十六七个小时,生孩子几乎耗尽她的力气。
幸好,她提前做了很多工作,孩子分量不算太大,生产的时候没有撕裂,否则恢复起来恐怕会非常不容易。
想到古代女子生产以及生产之后有那么多不妥之处,秦月心中不由地叹气。
“可曾想好女儿的名字?”秦月细声细气地问道。
陆云景见她说话都没了力气,忍不住抚了抚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