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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神庙中,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来到了浴日亭,数着眼前一块石头上自己刻下的那些个记号,似乎是到了新年了。
虽然不知这神庙之中,光阴流速是否跟外界一致,自己的这番记号又是否会是徒劳,但总归有个念想。
人往往不就是靠着个念想撑着才能走得下去嘛。
长时间以灵气为食,少女的气质愈发地出尘灵动,她在一块青石上坐下,望着眼前的云雾如海,汹涌澎湃,怔怔出神。
不知父亲母亲他们是不是在守岁,欢歌笑语的同时,有没有想起她,想起那个本该陪着他们一起共享天伦的少女。
哥哥哎。
在少女的心中,衡阳城只是在自己秘境之外的山脚下,心中那份离家远走的思念还不算太甚。
少女伸手,指尖缭绕着真元在眼前画了个圈,真元凝聚成了一块清晰的镜面。
青葱玉指轻抚脸颊,情窦初开的少女喃喃道:“凌大哥,你还好吗?”
空荡的水神庙,自然无人回答,少女纵有千里眼,也无法穿透秘境,看向自己思念的方向。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绪明朝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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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城,陛下照例在深宫赐菜。
一队队禁军护送着赐菜的太监出了宫门,去向有资格拿下一道或两道菜的那些府邸,那都是整个天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之家。
圣眷不是说着玩的。
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
一座如今名叫“望霖”的豪奢宅院门口,一个身着素色长衫,身无长物的落魄中年人上前扣响了门环。
门房不耐烦地打开门,嚷嚷道:“大过年的,干什么呢!”
落魄中年人平静道:“我找此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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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上下打量了一眼,“可是哪家大人所遣?”
中年男人摇摇头,“我自己求见。”
门房顿时从鼻孔中喷出一股粗气,“我们老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天京城多少大人物都得排队,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滚开!”
说着就要关门,一只手忽然伸出,顶住门缝,中年人依旧不动声色,“烦请通报。”
“嘿!你个杂才!来人啊,有人硬闯府门!”
门房索性松开了手,一吆喝,几个护院便快速冲了过来,凶神恶煞。
有了帮手,也就有了底气,门房双手在胸前一抱,眼神也斜了起来,扬着脑袋,“还闯么?”
中年人默不作声。
门房以为他怕了,气势更甚,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指头,戳着中年男人的脑门,“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人想来就来的吗?”
中年男人被戳中脑门,不由自主地朝后一退,皱眉道:“于情于理,这都有些过了”
“过了?就戳你两下就过了?”说着门房就是伸手一推,将中年男子推了个趔趄。
中年男子稳住身形,亦不动怒,眉头更皱,“意气用事,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嘿!我看你真是皮痒了!”门房一边撸起袖子,一边惊怒,其余的护院们都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热闹,只要这人不还手,他们也不动手。
忽然众人眼前一花,再睁眼,两个衣着华贵的老头已经站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老爷!”
众人吓得连忙行礼。
两个老头正是北堂望和南宫霖,南宫霖一跺脚,确保旁人听不到此间言语。
北堂望率先开口,“先生请勿动怒,方才确有要事,未曾关注此间,老朽向先生致歉。”
说着就要行礼,中年男人连忙扶住,“折煞沈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