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义阳使急匆匆地走进,他正要起身说话,却被义阳使手中的一个黑色圆筒吸住了目光。
木叶山传信专用的圆筒,黑色,代表着最高最紧急的消息。
义阳使看了一眼这位过往“共抗邪恶”许多次的战友,然后扭头走向了“邪恶”。
昭穆使接过一看,眉头登时皱起。
平康使按捺不住心头好奇,脖子做着毫无用处的伸展。
好在义阳使很快又将被昭穆使看过的消息递给了他。
理所当然的,上面写的是薛雍被杀,裴镇继位,两位先皇灵柩即将启程前往木叶山的消息。
平康使心头一沉,这下子自己在木叶山这三人决策团中可不好混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昭穆使沉声道:“既然如此,咱们三头齐下,两位先皇灵柩入山之事,由我负责;影子转正之事,义阳使负责;至于圣女失踪,既然是平康使率先发现,我又当避嫌,便由平康使全权负责如何?”
义阳使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平康使狐疑地看着上方一脸正气的昭穆使,心生疑窦。
不过不管怎么,在一个时辰后,重开山门的木叶山奔出一对骑兵,尽数皆是修行者,朝着北渊西南部的边境疾驰而去,领头的正是平康使。
元府之中,元枚正主持着一场祭奠,祭奠所有在那场风波中阵亡的影卫、家丁以及无辜亲族。
元焘坐在椅子上,搭着薄毯,默默看着。
在他的身后,那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元府大管家。
祭奠完毕,元焘又将元枚叫到了书房,在元枚的惶恐中,将书房的钥匙郑重地交给了他。
这代表着一种传承、也是一种认可。
一种元枚求了数十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可如今在真正得到的时候,心境已然大变的元枚竟并无太多激动。
原来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强求不得,又水到渠成。
大管家识趣地让出了地方,元枚亲自推着父亲在府中花园漫步。
元焘望着眼前的寂寥秋色,却似瞧见了春日的勃勃生机,就像元家的百年富贵。
想到这儿,老人的嘴角终于微微有了些笑意。
长生城的皇帝寝殿中,裴镇和崔雉双膝跪地。
如今贵为一朝帝后的二人面前,摆着一个漆黑的木盒。
当日薛征的遗体被雄州守将王二熊抢下,悄悄送到了长生城中。
薛律在不知真假的痛哭一场后,将其悄悄火化,将其骨灰放置在长生殿中一处隐秘的位置,以待南征得胜还朝之后,为这位忠心数十年的弟弟平冤昭雪。
谁曾想,这南征一去不复返。
还好何公公亦知晓此事,先前便告知了裴镇。
等二人祭奠完,双目通红的站起,崔雉问道:“后宫如何处置?”
裴镇想了想,“殉葬就不必了,安度余生为上,具体的
可以遣人问问阿史那外公和老元大人,拿个良策出来。”
“那位德妃先前派宫女来过。”
裴镇凝神道:“你先行安抚,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