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坚定地点点头,“百官还在宫禁,还未得到消息,控制左右丞相,同时以依附殿下的官员为基础控制百官,掌管朝局。”
“控制或者至少让怯薛卫保持中立。”
“接管城防大营,将不属于我们的人马抵御在长生城外。”
“将雍王和元焘请出,以监国身份直接登基,抢占大义名分。”
“再让厉兵山和寝甲沙海合兵一处,同时下旨招降,分而化之,若是对方执意反抗,镇杀之!”
郁南的话带着热腾腾的杀气,让薛铭都不禁有些心颤。
他来回踱着步子,“左右丞相可未必那么容易就范。”
“那就逼他们就范!”郁南斩钉截铁。
片刻之后的长生殿中,郁南看着匆匆赶来的左丞相博彦和右丞相韩柏,眼神黯然,面露悲痛,“二位丞相,父皇驾崩了!”
因为一直被层层护卫隔离在偏殿群中,那个几乎已经传遍了长生城的消息,竟还没有传入他们的耳中。
于是二人面上,第一时间便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惊骇,那是内心最直接的情绪。
但终究是久历宦海之人,二人几乎是一瞬之后便明白过来,逝者已矣,新人才是当下应该考虑的事情。
如此想来,二皇子此刻将自己二人找来,意思就很明白了。
所以,他们需要装傻。
在薛铭的错愕中,博彦和韩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无风度,情义之真切,叫人简直不忍打断。
薛铭嘴角抽搐道:“二位,会不会太过了些?”
韩柏擦了把鼻涕,“陛下英明神武,光辉堪比旭日,如今英年早逝,于微臣而言,实如天崩,顿觉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左丞相博彦也抹了一把纵横的老泪,“右丞相说得对啊!”
韩柏悄悄瞥了一眼博彦,心道你这连台词都懒得想,也太敷衍了吧!
他跪伏在地,“请殿下恩准,臣立刻回府沐浴,带领阖府上下,为陛下斋戒守灵三日。”
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薛铭心中暗笑,也蹲下来,悲痛道:“丞相能想到的事,我这个父皇的儿子岂能想不到,放心,不必劳烦右相奔波,我已经命人去往府中通知。同时,为防止大端奸细趁乱生事,已命人将二位丞相的府邸牢牢保护起来,保准一个贼人都进不去。”
看着韩柏和博彦表情微微一滞,薛铭低声道:“我有一事,还请二位丞相相助。”
韩柏颓丧地坐在地上,看着薛铭,“微臣还有得选吗?”
博彦苦笑一声,二皇子这招的确妙绝,当日强行将百官封禁在宫中,耳目尽断,一旦有事发生,百官只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而已。
至于那种不在乎家人亲族的,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个?
再说了,二皇子也姓薛不是,说不定又是一场富贵呢?
既然没得选,二人的心思也就开始悄悄转变。
余下百官中,投靠二皇子的人本就不少,再加上三皇子阵营中的一部分,就已经能够掌握不少的话语权。
随着二位丞相的投靠,那部分保持中立的也渐渐随波逐流。
即使大皇子的嫡系有愤愤不平,但也架不住这势大,只好将有些想法和阴谋深埋心间。
至于心向那位远在幽云州的靖王的,似乎明面上并没有人。
搞定了百官,接下来便轮到城防大营和雍王与元家这三件事了。
元家那边,因为苍狼原山中的那场伏击,马连山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刘毅可以放手去做了;
薛铭的原意是由他去拜访雍王,但郁南劝住了他,理由也很简单,若是殿下亲去,一旦不成便再无回转余地,不如由他先去,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他回来商量之后,殿下还可有所准备地再去。
薛铭同意了他的说法,亲自去兵部和主管城防的几
位统领那边协调守城之事。
郁南持着薛铭的手书,出了宫门,去往雍王府。
路过大门紧闭的靖王府,郁南心头叹息,因为那位白衣剑仙的存在,这本该最先被针对的靖王府,却成了一个不敢触碰的禁地。
来到雍王府门前,递上门帖,很快被人引进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