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人认为,祈祷时向火炉中撒灰,使其冒烟,能够距离神明更加的近。
殷弦月脱下防风大衣,手在脸旁扇了扇,回头看山羊:“你不热吗?”
山羊笑笑:“我感知不到自然。”
“挺好的。”殷弦月评价道,“太热了,先走吧,这里是底比斯吗?一会儿卫兵过来再把我逮捕了,那我真是二连穿越双份入狱。”
山羊:“是的,底比斯卫城,从这里渡河后,持续西行,就能抵达帝王谷。”
“等等。”殷弦月说,“刚刚你不让我看的是什么?”
他回过头,问山羊,这里八面来风,把他本就狗啃一样的头发吹得更乱。山羊微笑着考虑要不要替他捋一下,已经伸出一半的手又停下了,因为殷弦月自己胡乱拨弄开刘海,眨着眼等他回答。
山羊说:“你知道出埃及记吗?”
“草。”殷弦月骂了声,“是先知摩西?”
山羊对此没有回应,不反驳也不认同:“走吧,快要没有时间了。”
其实这里没有那么热,刚刚是因为殷弦月身上的衣服太厚。风很大,空气中能闻见方才火炉的味道。
公元前14世纪的埃及,风声像沙哑的吟游诗人,两个突兀打扮的人行走在这里,不断有人窃窃私语,有手持长枪的巡逻卫兵朝这里走来,殷弦月没在怕的,甚至非常嚣张地打量对方。
“别看了。”山羊说,“我在古埃及没有能力。”
“啊?”殷弦月震惊,立刻收回视线,“不是,那我俩在这怎么办?纯手动寻找荷鲁斯的王冠?”
山羊轻笑了笑,他永远绅士且礼貌,像是中世纪欧洲的执事:“没关系,我知道方法,也知道路径,我们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外援。”
“外援?”殷弦月加快脚步跟上他,“你在古埃及还有熟人呢?”
山羊略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叹气:“走快一点。”
“我尽力了。”殷弦月小跑起来。不禁觉得这人真是看上去和蔼可亲,实际上冷冷冰冰,和路槐完全不一样。
路槐是看上去凶,表现得也凶,但他会毫不吝啬地抱着或背着自己走。
想到这里殷弦月又心里泛酸。
然而没时间给他伤春悲秋,卫兵们加速朝他们跑过来,殷弦月“嗳嗳”了两声,猛拍山羊的胳膊:“追、追过来了。”
“必然会追,我们朝着帝王谷的方向,无论他们认为我们要盗墓过来追捕,还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在日暮渡河,那样不安全,都是合理的。”山羊说,“所以,跑快一点。”
“啊?”殷弦月再扭头的时候,“靠!你不是说你在古埃及没有能力吗!?”
山羊赫然幻化出了红狐的外形,殷弦月气得差点开骂,原本黑燕尾服的一米九成年男性,在黄沙黄土的地方甚为惹眼,这下好了,这下只有自己是外来者了,人家瞬间化身大自然的一员。
“好小子,你个好小子。”殷弦月边骂边奋力奔跑。
心里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