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他哭了。
他在这个时候,将旧首领视为一个长辈,如果有谁能给他答案,那么只能是眼前这个深埋土下的人。
殷弦月哽咽:“我该怎么办……”
路槐想靠近他,但脚如灌铅。
殷弦月:“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首领。”
“我贫瘠,我匮乏,我满纸荒唐!”
良久。他缓和了一些,接着他蹲下,把魔杖放在墓碑前的祭台上,转过身。
然而明明这时候没有风,魔杖却从祭台滚落了下来,沾了一层泥。
殷弦月回过身把它捡起来,再放上去。
又一次,它还是滚落下来。
殷弦月抹掉眼泪,叹气,把它收回口袋里。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温暖的怀抱把他笼罩住。
路槐的声音在头顶,说:“我爱你。”
风把这句话送去了宙海群星。
我爱你。
那个缩在床尾抓着棉被瑟瑟发抖的造物主,路槐原以为自己会恨他,恨他剥夺了父母族群,给他那样狠绝的身世和惨烈的少年。
后来造物主向他道歉,说,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真的遇见你,我不会让你过这样的人生。
这个人类,一副病体,面对何事都不会驻足,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却还是用力地创造出自己这样的人物。呕心沥血,在自己身上注入了一切他渴望的东西。
他每一次飞翔在蓝天、奔跑在山林,都带着造物主的夙愿。
这个人类成为了大陆上最尊贵的巫师团的首领,他没有滥用职权,他乖乖地去巫师学院念书。他在对战课上也没有退缩,他认真地和自己学习近战格斗,用近战刺客打远程法师。
他保护了自己。
他扼制住了狂暴的自己。
他在审判厅认为自己有罪的时候,以凡人之躯,在超自然生物族群之首们面前,保护了自己。
他愿意和兽人酋长进行死亡单挑,他在他们面前卑微祈求着饶过自己一条命。
他陪自己度过了夜影花浆的发情夜晚。
他接受了第一个吻。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他穿梭在平行世界,成为了真正的神。而神,注定只能存在于属于神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