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刻钟后。
“阿左。”
“主子有何吩咐?”
阿左有点迷茫,自家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来这方小院分明不过半个时辰,那点纠结确将这辈子的都给纠结完了,随从殿下多年,可从未见过自家殿下有如此纠结的时候。
“你……罢了,你还是去跟着荔枝罢,在她到达大昌皇宫钟离卿的皇后跟前莫要跟丢了,保护她的安全,还有,且记得,一月,半月,不,每隔七日来信一次汇报行踪。”
“是。”
阿左施展着轻功飞速远去了,生怕自己再慢一点,连个人的影子都跟不上。
更生怕,主子再变卦。
这年头当个侍从可太难了。
就在阿左在北门啸跟前待命的时候,那牵着马儿的荔枝已然走出了不短的距离,待到有些觉累,停靠在树下歇歇脚的功夫,荔枝方想起了临行前、自家娘娘曾塞给自己一个锦囊。
犹记得那时娘娘说的,说要自己哪日极度不高兴了方可拆开。
现在,大概算是极度不高兴吧?
同蛮国二皇子离开京城远走北地,放在宫中多少宫人的口中无不是万分羡艳万分,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自己能明白心中的苦楚了。
北门啸是带自己走了没错,却不曾给自己一个呆在他身边长久的身份,提都未曾提起过,况且,倘若仅如此便罢,她荔枝有的是时间等,可北门啸周围的莺莺燕燕同样极多,且其人从不推绝,这令她只觉心灰意冷。
那高枝子上头鸟儿过多,她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还是没得必要上前凑热闹。
打开锦囊。
【
荔枝,近来可还好?
想来能拆开这封信,你当时的心情并不会好到哪里去,奈何天长路远,我便是再有心安慰亦然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论如何,愿你安乐。
】
短短的几行字,看得荔枝确是鼻头一酸,啪嗒啪嗒,两行泪便从眼中溢了出来。
多日委屈决堤,到此总算施放。
泪水滴到信纸将其打湿,荔枝忙抬手以袖去擦,同时也因此,发现了这信并不只有一层。
一透光,发觉内里另有夹层。
以手指上去捻动,不多时信纸底部便被捻开了个口子,指尖一拉,内里的物事便掉到了掌心。
又一封信。
【
傻丫头,哭起来总是这么不注意,你莫不是忘了,前次将我费心费力写下的临摹一哭就给哭晕了导致还要重写的又是谁人?
能叫你如此的,铁定是北门啸那个混蛋。
当初我瞧这小子模样还算周正,人性应也差不了,外加你也是百般同意,这才万般不情愿地将你给交了出去,怎的,才这点功夫,他就能将你给惹哭了?
莫怕,待你归来,将心中委屈尽数告诉本宫,本宫去叫钟离卿定要为你讨个公道才肯罢休。
累了便回,莫撑着。
你若是怕旁人见了笑话,本宫便着人给你在宫里另外造个小院,想见谁便见,反正如今宫里头也没多少人,不必担心那些个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