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关心的东西可真多啊!
父女俩久别未见,自然说了不少话。周围人见未来的皇后驾到,不敢多留,连忙将空间腾给这对父女。待江月心哄好江父,与父亲一道姗姗入席时,宫宴几要开场了。
江亭风穿着一袭漆玄色束袖长袍,衣领与袖口滚了几道银丝边;面庞还是一样冷刻的面庞,但气质却比从前不同了,显出一分人上人的贵气来。兴许,正是这几年战场历练厮杀、号令千军出生入死,才令他有了这般的气度。连霍天正在旁看着,都觉得满意非常。
江月心入了座,她左右两边都是空着的。她坐下的一瞬间,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刷刷扭过了头,将炽热的视线投向了那两个位置。a_c_t_d_d_j_z_l
然而,很快,霍大小姐就不客气地蹬蹬蹬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右边的位置;没一会儿,褚蓉也风姿万千地走了过来,笑道:“王六公公说,陛下让我来陪陪心心呢。”
群臣入座,宫女穿梭如鱼。美酒佳酿、珍稀菜肴,被一一列入席上。灯火大明,映照半天如昼;醇香四溢,遍绕嘉客唇齿。又有舞女持琵琶而入,群裾飞舞似瑞云漫开,手中琵琶音伴着板牙轻丝,愈显曼妙无端。
酒过三巡,李延棠问道:“江卿,此番停战,你有大功。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江亭风出了席,抱拳道:“陛下,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一件事。”
“说罢。”
江亭风单膝跪下,低头道:“请陛下为亭风和褚蓉赐婚。”
一片灯影酒香里,褚蓉眯着半透着媚意的眼,如条细细水蛇似的依在江月心身上。她吐着半带酒意的芳兰之气,懒散道:“木讷的男人也好。好歹,长情”
作者有话要说: 忙了一段时间,结果光荣地发烧了tat
发着低烧又工作了一天,今天光荣地和领导提!了!辞!职!
快乐滴生活就在不远处了!
第80章回家(三)
——新侯爷江亭风在接风洗尘宴上,亲自恳请陛下为自己与褚蓉赐婚!
得知这个消息,满京城的姑娘皆娇躯一震。
想这江亭风年纪轻轻,功勋卓著,又是将来的国舅,那必然是前途无量。人还没回京,早有无数待嫁的姑娘瞧上了他,一颗芳心悄然托付。只可惜这芳心才跳了没两下,就被江亭风给亲手闷死了。
这位突然杀出的褚蓉姑娘,令所有的待嫁千金皆咬牙切齿、暗恨不已。仔细查来,这褚蓉一无财,二无势,更是个异族之人,饶是京城最下等的世家子,恐怕都不会愿意以她为正妻。
她到底凭借什么,嫁进了江家?
诸女百思不得其解。一段时日后,她们终于明白——这褚姓女确实无财无势,有的却是与江亭风数年陪伴之情。这数年难捱时光,是京城姑娘们挤得头破血流也比不上的。
诸位京城千金不由黯然神伤。不过,纵是她们神伤不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褚蓉欢天喜地地备起了嫁,准备做个风光万千的新嫁娘。因她没有母家,李延棠便破例准宫中一位太妃替她发嫁,也算是给足了江家面子。
转瞬大半月过去了,天恭与大燕议和签契之日到了。
这签契之城便在两国交界的不破关处。天晴云朗,明澈秋光洒落在生满摇曳芦苇的古战场上,数列士兵威严而列;天恭国人在鹤望原上支了矮篷仪仗、黄团长案,又另置香炉绒毯,圈出了一块不大不小却守卫森严的地儿来。五色龙幡迎风而动,案上金凤纸被吹得哗哗而响。
角声威严而鸣,吹彻秋日霜天。翻飞黄旗里,魏池镜一撩衣摆,于桌案前坐了下来。他额上系一道粟金白条抹额,乌发披散,身着淡石青色窄袖袍服,薄唇紧抿,面上似有不化寒冰。
天恭这头来的是霍天正。他早先与魏池镜经历了死斗,如今却和个没事人似的,一副笑呵呵样子,意味深长地与魏池镜说着话。
“既天恭与大燕休战,日后,你我二国便是友邻。能不施灾与百姓,令家国安泰,乃是一桩千秋称赞的功德。”霍天正一副长辈模样,谆谆教诲道,“不过,若五殿下想与我霍某人交个朋友,我霍某也是高兴的……”
魏池镜抿着唇,只当没听见。
他低垂了会儿眼帘,却突然问了句话。他不提国事,只问道:“小郎将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霍天正愣了下,道:“这,恐怕要看陛下的意思。”
魏池镜的肩膀微微晃了晃。他仰起头,目光移向天际。视线所及之处,除了一片澄澈的秋日晴空,还有一只拍翅掠过的青尾鹞子。
“……她终归是要嫁人的。”魏池镜喃喃道,“霍将军,可否替我向小郎将带一句话?”
“五殿下请说。”霍天正道。
“待她出嫁之日,我魏池镜……会赠上贺礼。”他慢慢地说着,句子拖得极长,“我在大燕,她在天恭。我也只能遥祝她一生顺遂,如意康乐。”
鹤望原上的风倏然吹起,只余杆子的一片芦苇被吹起了波浪似的纹路。魏池镜的衣袍被风鼓起,他望着远方的不破关城,像望着一个遥远的梦境。
江月心的出嫁之期就要到了。
按照原本定下的计划,她应当从霍家出嫁,以霍天正义女的名义嫁入宫中。但如今江家亲眷皆在京城,她便还是打算从江家发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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