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兴!
她努力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凝神静气,聚精会神——甚至想要拿笔写下五姑娘的忧愁,免得忘记了。
她还很紧张,生怕自己解决不了五姐姐的问题。
毕竟,这是第一次自己为五姐姐做智囊袋。她先做个好军师,而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五姑娘倒是没有她这般激动,她还是淡淡的,只是眉头紧锁,道:“应当还是太久没见了。”
她自己琢磨道:“今日见了他,我还是很喜欢的,但确实没有见了就想嫁的欲望。”
女子十五六岁就要嫁人,十七八岁嫁人都算是晚了。嫁人之后第一年未有身孕便要叫人说道,两年生不出孩子,便要叫人扯着去看大夫了。
但是男子二十及冠,俗称弱冠。
五姑娘是近两年才想明白此事的。她这个人以前是叛逆了一些,但装得很好,也认可这个世道。可近些年来,她渐渐的不愿意认可世道的规矩了。
她的反骨隐隐作祟,她的叛逆如影随形,她渐渐的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思虑。
吴家是要纳妾的,吴礼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她身有逆骨,但这份逆骨并不能让她一鼓作气就能一口断定自己此生不嫁人了。
五姑娘好奇的看向她,“折子戏?”
五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闷闷的道:“宴铃,其实我知道我是过于严苛了。但我不认为我有错。”
她就说宴铃懂她。
盛宴铃惊呼起来,“你一直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盛宴铃便不由得道:“其实也不用太过于纠结,何不将吴礼当做一个为你生孩子的男人,你不用多么欢喜,但是可以玩夫妻演的折子戏。”
“而且,他家小叔也厉害,一边排挤他家这个大房,一边在外面说自己是个可怜人,不过是受母亲宠爱了一些,便要遭受大哥白眼。”
她在这期间摇摆,在女子即将要出嫁的年岁里纠结矛盾,看见了成婚的不好,也情不自禁向往成亲的好。
她长长的叹气一声,“所以,我既快活,又不快活。宴铃,说到底,我是太贪心了。”
但世上的男人,哪里就能各个不纳妾了?她家是她家,也就是三哥哥和四哥哥保证过不纳妾罢了,父亲不是也有妾室吗?
“母亲和父亲不好,二哥哥和二嫂嫂不好,但你和正气却和三哥哥四哥哥好得好。”
盛宴铃:“那你是烦这一家子亲戚还是烦吴礼?”
她就是妾室生的。
“他好自傲。”
她坐在榻上,抱住自己的身子,看着窗外的风吹竹叶飒飒,道:“宴铃,这就是我的不好了。我没有你相信三哥哥那般的勇气,没有正气那般开阔的心境,没有莫家姐姐那般一往无前断掉所有的勇气,我很矛盾,很迟疑,我通透,又不通透。”
所以,她心里就有了一股不平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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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把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必定是要说一句“矫情“作天作地”,但是她愿意说给宴铃听。
她开始挑剔吴礼。
“可只要你能出戏,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以至于你的一天,一年,都是一场折子戏罢了。”
五姑娘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最可悲的就是,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