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怎么会有滑虫?”话音刚落,沈彻只觉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干呕几口,却是酸水。
他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东西,可他又极爱干净,难免惧怕和恶心。
更何况,差点下了肚。
“哎呀,”姜元初大呼一声,“这天牢比不得王府,膳食略粗糙了些,殿下不要见外才是。”
沈彻知道她是故意而为,硬生生地把肚子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她要报仇,要捉弄自己,那就依她。
沈叙想。
姜元初本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哪料到对方会如此平静,一下子没了兴致,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彻越忍,姜元初就越觉得心里隔应。这个人就是为了求自己原谅,不管做什么,都激怒不了他,更不能看到狼狈的模样。
姜元初才走出牢门,便有两个狱卒围了上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说道,“姜姑娘,小人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看着这二人阿谀奉承的模样,便猜到了大半。
“小人等家境贫寒,在此当差,领着微薄的俸禄,这一切全仰仗恩人的提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今靖安王大势已去,殊不知姜姑娘能否行个方便……”
狱卒明白的很,依照这样的形势,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些什么,恐怕今上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特意问话,不过是探探口风罢了,毕竟今上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猜的。
“我虽不认得你是谁,但吏部的事,也并非闻所未闻,吏部尚书曾受过靖安王的恩惠,而今他人落难,你们不帮一把也就罢了,竟还要落井下石。”姜元初骨子里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尽管自己狠透了沈彻,终究不是被仇恨冲昏了脑的人。
狱卒见她这般回话,一时间也是面红耳赤,挠了挠头道,“姜姑娘教训的是,不过小人人微言轻,不知姑娘你……”
“我劝你还是别动这样的念头,他靖安王今日虽成了阶下囚,可常胜将军也不是白叫的,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你若不信,不妨一试。”
“这……”狱卒有些为难,到底是收了钱来教训沈彻的,但听姜元初这么一说,心里也没了底,怯生生地望向牢门,并不敢轻举妄动。
沈彻躺在潮湿的草垛上,到处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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