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沈叙还要讲,却被沈彻伸手制止。
沈叙没有继续讲下去,默默地斟了一杯茶,看着他一饮而尽。
“皇叔放心,我会是个好皇帝的,”看着沈彻在自己面前缓缓闭眼,沈叙终于露出了原来的面目,他高声吩咐道,“来人,把靖安王殿下请下去,好好伺候。”
言毕,紧紧握起那半枚虎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沈彻缓缓睁眼,才发现自己身处幽暗的密室中,四周是坚硬的石墙,唯有壁龛里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四肢早被绑得严严实实。
身上华服已尽数被解去,只剩一件素色长袍,冷风从袖口钻了进来,他冷不丁猛呛了几口。
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他痛苦地闭上眼,想起从前那些过往。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睁开眼,嘴里呢喃着,“元初……”
这个好侄儿,一定不放过她的。
他正想着,密室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女子身影纤细,头戴帷帽缓缓走了进来。
“别来无恙,沈彻。”脱下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唇不点而红。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沈彻本能地冲她喊话,泼若不是被绑着,定是要将她丢出去的。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担心别人,”姜元初拍了拍手,示意自己毫无束缚,懒洋洋道,“靖安王殿下恐怕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日。”
“为什么不带成云州离开京都?”沈彻很是不解,满眼担心。
“我说过,我们还有旧账没有清算。”
沈彻皱了皱眉,神情痛苦不已。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我错把她当成了你,我……”他变得懊恼,浑浑噩噩,不知所措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我问你,成云州有什么错,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还有祝福,你连一个哑巴都不肯放过!”
沈彻有些语塞,自己虽然曾想过让成云州从此消失,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故而最后还是没有下手,不过是叫他将他驱逐出了京城。
而至于祝福,那就更是欲加之罪。他堂堂一个皇子,更不屑背后伤人,使卑劣阴暗的手段。
沈彻也不屑去解释什么,或者说,根本来不及。
姜元初话音刚落,突然从一旁取过短鞭,狠狠朝地抽了过来。沈彻避之不及,只听见啪嗒一声,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淋漓而下。
“这一鞭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孩子,”她说着又抬手继续挥鞭,“这一鞭是为了成云州……”
“这一鞭是为了死去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