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想,这人原本就应该笑着,而不是沉默着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他应是太阳,而不是一块发霉的木头。
……
傍晚的时候,一道口谕传进了景宁宫,让谢宁闭门思过三月,三月内不得踏出景宁宫半步。
听到这道口谕的谢宁没什么表情,他在和姜摇下棋,不甚在意说了句知道了。宣口谕的是永安公公,意味深长看了姜摇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姜摇收回视线,果不其然,棋子又被换在了别的地方,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和别人下过棋,他师父暴富道长偶尔会抓着他下棋,师父棋品不好,总是悔棋,又或者引他注意别的地方偷偷换棋。
他记忆力好,换过的棋他就给换回来,悔棋他就冷笑说不下了。
“下棋娱乐而已!你那么计较做什么!”
“你棋品这么差!和你下棋麻烦死了!下次别叫我和你下!”
“让我悔个棋又能怎么样!”
“下棋还悔棋,你为老不尊是吧!”
“木头!木头!就你这样的!和女朋友下棋女朋友悔棋你也要这样么!”
“不然呢!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不守规矩下什么棋!”
真到这么一天,他却觉得下棋的规矩与胜利与否都不重要,只要看着红红因为赢了那么一次唇瓣忍不住得意向上翘那么一点,内心的欢愉与喜爱便能将他彻底淹没。
下完了棋,谢宁舒展着肢体,祂好像是疲惫了,露出了困倦的神色:“我要洗浴睡了,你困了自己随便找地方睡。”
姜摇默默道:“好。”
等谢宁去了浴室,他默默伸出双手盖住脸,一直忍着的潮红此刻终于忍不住漫上面部:“可恶……好可爱。”
为什么……无论红红做什么,他都觉得她好可爱,可爱得快让他爆炸了。
洗完澡的谢宁穿着亵衣躺在床上,姜摇已经把棋盘收拾好了,站在了纱帘外守卫着。
凌晨的时候,谢宁睡得正熟,忽然窗边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姜摇本不欲理会,可察觉外面敲窗之人有要变成鬼物的倾向,知道非回应不可,靠了过去敲了下作为回应。
窗外涣散的黑影凝聚起来,是娄茂典的声音:“顾无,永安公公在等你。”
姜摇回头看了一眼纱帘中起伏的被子,悄无声息离开了。
直到天将明时,姜摇才从外面回来,今日那巨山的鬼婴又出现了,趴伏在景阳宫主殿,它大概心情不好,嘴里叼了很多厉鬼,却还是痛苦的叫着,忽然之间,它低下头颅,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凝视着姜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