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告别;
与年少的自己告别;
与路过我生命当中所有的庸人去告别。
我不知道,当我再次和生命中这些庸人所遇时,我应该是举起左手,还是右手?
二个月后
从刘贞那里搬出来,是因为父亲病了。这个消息,是曹灿灿告诉我的。
她问我:“沐夕,回来了,还走吗?”
“不了,不走了。”
“沐夕,如果可以,请你替我照顾好爸爸。我虽然比你先释怀,但还是请原谅我无法照顾他终老的心情。或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着过不去的心坎儿,而我,便是提到照顾,便会想起我的妈妈。也许,先知先觉,和后知后觉,是不一样的吧。”
对此,我能理解。
曹灿灿于3年前在异地结婚了。婚后的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幸福。她最终还是违背了对琴婶儿承诺,去找一个普通人,去结一场门当户对的婚。
而这个门当户对,是说三观的共融性。
当曹灿灿消失在浮在年轮游荡的空气尽头时,我清楚,那个大着嗓门于我辩论是非对错的丫头,已经永别在了彼此荒凉的青春路上。
再次相见,已是,人到中年。
上了点儿年纪的父亲,在家里话依旧很少。几年后的一个春节,父亲忽然感叹,他一生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张《全家福》。
是的,人烟已过,物是人非,《全家福》成了父亲曹牧唯一的落寞点。
刘贞后来找到了一个很爱他的男孩子,并且,两个人一同领养了一个小女孩,视为己出。
arauy的老公,是加拿大人,据说还是一个高材生。话虽然不多,但会给arauy做早餐,洗衣服。
沈月后来也安稳了下来,找了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弟弟长大了,她的压力,自然也小了。
听说,阚涛结婚后,又离了。再没有找
听说,宋梓天出国了几年又回来了,和朋友一同创办了一间动漫游戏公司,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但感情,一直空缺
听说,蒋飞一直留在了南京,在一政府机关当了公职人员,孩子都已经挺大的了
听说,赵嵩后来因为其它的经济诈骗而被国外遣送回国等待审讯,但我没有和旁人再提起过他骗走我钱的事儿
而我,回国后的第二年,经由家里介绍,和一个很本分踏实的人结婚了。这本书完稿的时候,孩子刚刚过完一周岁的生日宴。
病情?不用担心。按时复查,什么事情都没有。只不过,一些不好消化的东西,怕是不能再吃了。
我的33年,起起落落。直到分水岭之后的岁月里,我才真正做到了那个母亲口中的庸人。
也许,是我在重新踏进曹家这一片土地之后,才被母亲和琴婶儿的庸人所感。
年华是一首歌,
你在唱响摇篮曲和夕阳红的同时,庸世事无常,庸现世安好,一切,都有所期,有所盼。
我曾在年少时高歌一曲赞颂生命的激昂,却忘了庸人站在序曲的前列,等待着这首乐曲的间奏。只不过,能够在尾声时让它重新编排进人生,母亲说,曹沐夕,你成功了!
故事,到这里了吗?
就到这里吧!
感谢为我执笔的小z。
愿读者,余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