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臭虫……该死的……你们这些败类,我迟早要将你们全部杀掉!杀掉!!!”一片极度黑暗的空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其中疯狂的咒骂着。
或许是因为空间比较空旷的原因,那已经微微有些嘶哑的咒骂声在其中不断的回荡着,听起来就宛如厉鬼一般凄厉。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了,求求你们……”
而在一阵咒骂之后,那个声音却是又突然间开始了啜泣,那是一种代表着弱小,渴望被人所同情的啜泣,宛如小狗一般的呜咽声,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啪!”
伴随着这么一个声音,一盏灯被打开,原本自由散漫的光线在灯罩的高压下被彻底的集中在了一个方向里,全部都照射向了那啜泣声所发出的位置其他的地方依旧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唯有那个位置,亮如白昼。
那是一个纯金属制的椅子,椅子的下半部分和地面融合在一起,就仿佛它本身就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一样,而在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正在啜泣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白种男人,头上有着如同雄狮一般的金色披肩发,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衬衣和运动裤。他的双手和双脚被一条条结实的皮带绑在了椅子上,腰部和胸口也各有一条皮带,这些皮带将他整个人固定在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很难想象,在此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除了衬衣胸口那被他自己的唾液和眼泪弄出来的污迹以外,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然而他的面上却充满了疲惫,啜泣的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唾液的溢出。
他的眼睛大睁着,眼仁几乎缩成了一个如同针尖一般的黑点,眼白的部分占据了他眼眶的大部分位置,一道道红色的血丝不规则的分布在那一片眼白上,充斥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病态感。
哪怕是在如此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眼皮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唯有那突然收缩的瞳孔能证明他依旧还存在着视觉这种东西。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长相奇怪而阴翳的怪人,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感到害怕,然而他此刻却只能动弹不得的坐在那张金属椅子上,哪怕连为自己擦一下眼泪都做不到。
“今天过的怎么样?”
很平静的问候,出自于灯光之后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那问候之中并没有任何该有的情绪,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倒更像是一个例行公事的开场白。
然而这一句平静的话,却是让那个正在呜咽啜泣的男人一下子有了反应,脸上懦弱而可怜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不见,转而化成了一片狰狞,哪怕什么都看不到,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灯光,盯着那个隐藏在灯光后面的剪影,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你这个该死的臭虫,又是你……你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
“呵,这才对,不然以你之前那副小白兔一样的可怜样,我都不敢朝你大声说话了。”仿佛是回应男人的咒骂一般,灯光后的声音也开始有了一些感情,带着满满的讥讽和嘲弄,并且顺手将灯光推的离男人更近了一些。
炽白的灯光下,男人全身上下的细节都分毫毕现,便是体表上的淡淡绒毛都清晰可见,他就仿佛是一只被从黑暗角落中拽出来丢到阳光下的臭虫一样,十分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拿开!该死的,你把灯拿开!”男人疯狂的嘶吼着,之前的毫无反应不过是他强行忍耐而已,事实上,这灯光让他恶心,让他厌恶,甚至于让他感到恐惧,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这种明晃晃的玩意。
然而灯光后的那个剪影对此却仿若一无所觉,或者说,故意假装知道,甚至于将灯光凑的更近了一下,那光束中的所蕴含的能量甚至于让男人感到自己的身体快烧起来了。
他挣扎,嘶吼,然而这些都毫无意义,他只是在折腾自己而已,直到他将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甚至于开始哀求之后,灯光方才稍微远离了他一些。
“嘿,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这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你知道的,这不过只是每天的日常问候罢了。”灯光后的剪影如此说道。
“你这个女表子养的……”男人喘息着,虽是在咒骂,可声音中却不可抑制的带上了一丝呜咽,“你们这是在侵犯人权,这和当初我签的协议不一样……”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灯光后那个声音里的嘲弄多的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从那模模糊糊的剪影中,可以看到他似乎还做出了捧腹大笑的动作,“你一个杀人魔,居然和我说……人权?”
“可你们说过那都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你们说过只要我签了协议,完成工作之后便可以放我自由……”男人呜咽着,此刻的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家暴的可怜小男孩,“可你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做什么……”
“啊,当然,你既然签署了协议,我们自然便会按照协议办事儿,你自己也知道,要不是我们,早在几个星期前你就应该被执行死刑了。”灯光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戏谑,就仿佛是在撩拨着某只可爱小动物一样,“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得对你进行‘上岗培训’,以保证你能具备必备的技能以应对接下来的工作。”
“你称这是……‘培训’?”哪怕是男人正在啜泣,可他的声音中依旧可以听得出他到底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是啊,‘培训’,以保证你能很好的掌握‘听话’这个必备的技能,以配合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书呆子们好好进行工作。”
黑暗中,一点火苗突兀的亮起,随后,火苗消失,一点红点在黑暗中明灭了一下,一股呛人的劣质烟草味道开始在这个小空间中弥漫了开来,随后,那个红点飘动了几下,从灯光的边角探了出来,与之一同出出现的还有一张脸。
那是一个男人的脸,颓废,落魄,所有这一类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这张脸,所有人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绝对都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
毫无疑问,这是王屈。
因为周遭黑暗的幻觉,此刻他的脸就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他的脸上带着他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叼着烟,笑嘻嘻道:“可不要小看我的培训啊,这可是我精心研究了很久才得出来的课程,恩,如果效果可以的话,我以后甚至还想出本书,呃,我想想,书名就叫……《论一个d级人员的自我修养》?”
“你觉得如何?会不会很畅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