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电梯响起细微的一声“叮”,里头走出个熟悉的身影来。
他今天与往日不同,不再是坐诊看菊花的怪异洞洞鞋打扮,穿了手工西装,墨发一丝不苟,眉眼冷峻,荣华摄人。
他带回了外头的料峭寒意,肩头被细雨浸染,长腿一迈,这才注意到姜也的动静。他没有回首,只稍稍侧头,目光仍然看向家门的方向。
姜也隔着段距离看向他,也不想打听他在忙什么,目光坚定,说,“我想知道。”
她没说想知道什么,但她知道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她就去问其他人,总会知道的。
凌砚的眸心这才落回她面上,目光深邃,似有倦意,“后天你陪我去个地方。”
“然后呢?”
“都告诉你,”凌砚抬手,示意她过去,“只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姜也走过去,被他自然而然地牵住手,一仰脸,心里骤然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慌张。
因为她看见了他神情里那种细微的变化——没有揭露真相说出答案的释然,反而更沉郁破碎,就像是一轮模糊冷月落在水里,被她伸手搅散,裂成一块一块。
他背负着那个沉重的答案,独自一人走了很久很久。
是日。
晚上六点,姜也在小区门口足足等了十五分钟,终于等到了网约车。时值晚高峰,哪里都不好打车。
司机是个中年女性,从车内后视镜看她,很自来熟地跟她闲聊,“小姑娘久等了哈。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我过来有些远。”
姜也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的,这里有点偏。”
“嗯,住这一块儿,买个车出行方便些。”
司机面色和善,忍不住又抬眼看她,见她掠掠耳发,露出艳绝的面容来,心忖这姑娘真跟海报上那明星似的,只是过白,赛雪欺霜般病态的白。
“我不会开车。”
司机轻声?s?“啊”了一声,“报个驾校学学,不费多少功夫。驾照早晚得学,早拿早享受。”
姜也却一怔,忽然讲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这话哪里不对,不由自主地拧了拧脖子,心里升起一股飓风般的狂躁与怒意,她訇然一下攥紧了安全带,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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