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都要怀疑这“宅子”,是他临时令人修建的。
居然是一栋别有意境的木屋。
屋子不大,却也不小,屋前庭院,屋后几间房,正好容带来的几个随从和太医居住。
除了这木屋,附近荒无人烟,避世隐居似的。
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崽子,与裴宥二人单独来此腻歪一段时日,倒是不错。
可月份渐大,到底不敢那么洒脱,温凝觉着,除了凉快些,其实与在东宫没有太大差别。
不过几日之后,她便品出其中趣味。
和东宫还是不一样的!
每日裴宥都带她出门,望归山景致本就好,两人携手在外走一走,这种天气,别提多清爽。
裴宥还带她去捉兔子。
记忆中的少年带她抓兔子,真的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可他依旧擅长得很。
黑的,灰的,白的,没多少时日,前院都快成兔棚了。
除了兔子,他们还逮些别的小动物,虽大多都放生了,温凝还是觉得有趣极了。
白日出门玩耍,夜晚,山间有堪比漠北的星空。
“我给你绣的那幅星空图呢?”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都无需爬上屋顶,就能仰视整个星空。
木屋的前院设了藤架,温凝躺在裴宥的腿上,望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藏起来了。”裴宥声色淡淡。
“藏起来做什么?”
“不止你的东西,你的人……”裴宥垂眸望她,“我亦想藏起来。”
温凝学着他近来掐她的模样,伸手掐他的脸:“我这不就是被你藏起来了?”
“你东宫真无要事了?”
温凝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他们都在这望归山待了半个月了,他居然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就算他此前再勤勉,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无事需他处理的。
“我的要事不就是你?”
温凝:“……”
又情话精附体了。
“我与你说正经的。”温凝的肚子又大了许多,已经无法平躺,只能侧躺了,歪着脑袋也只看到他刀削似的下巴,“裴宥,你脑子里是不是又在琢磨些什么?”
“还能琢磨什么?”
藤架上挂了一盏灯,裴宥一低头,正好照亮他的侧脸:“怎地?知你孕期不好受,想让你过得快活些,兔崽子长得更好些,还有错了?”
温凝咂咂嘴。
倒也是。
到这山林里来,有时候都险些忘记自己还怀着几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