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凝还是想自己来。
总归生意她都交代给段如霜了,她待在揽华殿也是无聊。
自己孩子的事情,怎能假手于人呢?
“今日我瞧着章太医的神色,怎不太对劲的样子?”
每种衣物,温凝都按男女各备了两份,眼下正在往小姑娘的里衣上绣一朵梅花,“我像是什么妖魔鬼怪似的,他头都不敢抬,离去时两腿都在发抖。”
“你送他离殿时,没问他两句?”
温凝问的,正是菱兰。
菱兰在一旁帮她整理布料和绣线。
“我与他说过我们娘娘和善,让他不必紧张。可他……”
菱兰顿了顿,才道:“他怕的,许是姑爷吧。”
“听闻前两日姑爷传了他去议事堂问话,出来时他整张脸都是惨白的,路都快不会走了,在议事堂的殿门前生生摔了个跟头。”
温凝轻轻蹙眉。
裴宥这人真是……
这太子做久了,越发不收敛。
那章太医看诊本分,说话耿直了些,却也都是在理。
莫不是叫他房事上节制些,将人给得罪了?
“你待会儿支五十两银子送过去,说是揽华殿赏的。”
温凝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普通人家得了喜脉,大夫都会得一笔封赏。
这次的时机不那么赶巧,章太医两头没讨着巧不说,那夜裴宥吩咐了三月胎稳后再对外宣告此事,连着他的赏银也没封。
“好嘞!”菱兰就知道,她家姑娘待人最是良善了。
每日埋头在各种小衣裳、小鞋子、小包被里,日子过得飞快。
温凝的孕期反应不是很严重。
干呕了几日后,除非见着特别油腻的,胃口都还不错。
想来肚子里是个贴心的。
她都不怎么出门,自然碰不上什么意外。
阖宫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自己也万分注意,太医说要忌讳的,她丁点儿不沾。
如此平平顺顺地过了一个多月,转眼便快三个月了。
温凝瞧着自己的肚子也没什么变化,反倒是……
吃胖了一圈儿?
温凝颇有些郁闷。
既没什么反应,不像别人家吃什么吐什么,也不像最早时那么嗜睡,肚子上除了多出来的肉,便什么都没了。
若不是章太医都拿项上人头担保了,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怀了个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