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再清楚不过。
梦中人与她十几年的光景,都不曾出过差池,他与温凝,也就近半年才算真正在一起。
大抵是她还在恼他诬她有孕一事,刻意窜通了那太医用同样的幌子来戏弄他。
颇有些不耐地打发了一脸吃了黄连似的章太医,裴宥在桌案前静坐了一会儿。
叹口气。
起身出门。
自己做的孽,不还得自己去还?
温凝同样是此想法。
她十来年都不曾有孕,这才半年呢,就怀上了?
这些日子裴宥想了不少法子讨她欢心,那些旮旯角落里想吃的东西,前一刻她才说出口,下一刻他那边就有人给她送过来。
寝殿里还堆了不少他不知哪里寻来的新奇玩意儿。
可她打定了一个月的主意,揽华殿的大门就没对他开过。
所以他就故技重施?
这下无论她信不信,不管她是开心还是生气,都要见他一面不可了!
狗男人。
温凝让菱兰把揽华殿的两扇大门都开至最大。
来啊。
就看他要怎么圆这个场。
圆不好别说一个月了,一年都给她住外头去!
她这边才将门开了半个时辰,那边裴宥果然就来了。
定是那章太医前脚被她赶出去,后脚就找裴宥告状了。
裴宥意识到自己被识破,可不就马上来了?
天色尚还明亮。
都不到用晚膳的时辰。
往常这个时候裴宥必然还在与人议事。
温凝就靠在平日里乘凉的藤椅上,见人进来,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摇着扇起身,挥退左右:“都下去。”
菱兰一瞧,忙躲到一旁。
她也不知为何,分明是大喜事,怎么她家姑娘一点都不开心,还一副要与姑爷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得留在这儿。
这万一有个什么……
也有个拉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