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退下,裴宥抬头道:“你呢?家中有父有母,还需我为你张罗?”
顾飞抽一口气:“卑职不敢!”
“卑职……卑职只想全力为殿下效忠,暂不考虑成家一事。”
徒白与他同岁,不也没成家吗?
他才不要成家。
姑娘家家的,连他们太子殿下都搞不定,这不,宫中又有传言,说殿下与夫人吵架了,半个月没回寝殿歇息了。
正这么想着,裴宥又道:“你去看看,夫人是否睡下了。”
顾飞当即答道:“卑职来议事堂之前便问过,夫人用过晚膳,天还未暗便歇息了。”
裴宥面上显出几分愉悦。
也不知是为顾飞的长进,还是为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无事了,下去罢。”
顾飞退下。
这个时辰,东宫属官都已经归家,只剩下守夜的侍卫。
顾飞在国公府时就只休沐才在家中夜宿,来了东宫,继续宿在东宫。
回寝室的路上心中一个辗转,步子亦一个辗转,去了揽华殿——太子与太子妃的寝殿。
还未到寝殿门口呢,就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寝殿墙角处一个月轻跃,翻了过去。
啧啧……
他就说。
这东宫当差的人,还是太不了解他们殿下了。
半个月不去夫人的寝殿,怎么可能呢?!
揽华殿的人对太子殿下的到来见怪不怪。
毕竟,从宫中传出太子与太子妃吵架的流言开始,太子殿下几乎每夜……都翻墙进来。
可到底是“翻墙”进来的。
各个人精们不约而同保持缄默,只当什么都没瞧见的。
裴宥进殿便掸了掸自己衣襟上的尘灰。
诚如顾飞所料,要他一个人去住那孤冷清寂的偏殿,怎么可能?
无非就是晚上晚些过来,早上早些离去。
从前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
温凝果然已经歇息,殿内只留了一盏小灯。
他挥挥手,守夜的宫人便退去。
待到他沐浴换了衣裳出来,床上的人保持着之前的睡姿,一动不动。
原以为这些时日难免要少些瞌睡,要么就中途被她发现,又与他闹一顿。
不想她近来嗜睡得很,一日比一日睡得早,还睡得沉。
半个月了,竟都未发现他其实夜夜过来。
裴宥上床,将睡得两颊粉红的姑娘往怀里揽。
温凝毫无意识,只习惯性地在他胸前找了个舒适的位子。
难道那夜,真是他过分了?
叫她歇了半个月还未缓过神来?
可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