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想必也听说了太子去漳州是因结党营私,巧的是,不过两日,与太子勾结之人便浮出水面。人证物证,现已经都在陛下手中,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沈书戎脸上血色尽褪之时,指挥使挥了挥手,“将人带走,剩下的人守在这里将其他人看住了,等候陛下发落。”
对这一变故,唐氏慌张不已,“老爷,这是……”
她话音未尽,沈书戎便被人带走了,唐氏看着守在沈家的锦衣卫,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生这般变故。
与沈家同样遭遇的还有赵家与景宁侯。
赵永华逃了,景宁侯与沈书戎同样抓入牢中,等候审问。
上京波谲云诡,如同变了半边天,出事的不是什么不打眼的小人物,而是占据半个朝堂的尚书与太子!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腥风血雨。
书房中,李诵年来回走动,静不下心来,“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你是嫌百姓们过的太过安稳,想要给他们放放血是与不是!”
“不是。”
李诵年气的将手中折子扔向李鹤珣,“你要除掉赵玦与太子都知晓筹谋,赵永华与沈书戎,还有景宁侯,你一声不吭的便送上贪污罪证,一下扳倒三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鹤珣不急不徐道:“证据确凿,抓他们有何不可?”
“狗急了就会跳墙,赵永华逃了,以你的心智,你会不知后果?!”李诵年满目怒火,在对上李鹤珣云淡风轻的眸子后,终归是露出了几分失望。
“你明明可以徐徐图之,却偏要这般大刀阔斧,是为了沈氏吧。”
李鹤珣沉默。
“她杀了赵玦,你怕赵永华报复她,怕当年之事重演,怕护不住她,所以才先发制人。”
李诵年疲惫的道:“你为了一个沈氏,将燕国置于内忧之地,你以为如此这般,便能护住她了?”
“你可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李鹤珣垂眸道:“父亲担忧之事,不会出现。”
“你倒是自信。”李诵年冷嘲道:“沈氏可知如今上京之危机,皆是因她之故,若赵永华当真狗急跳墙,日后她可有脸出府,问心无愧?”
她自是可以问心无愧,这桩桩件件,便是日后要人来背,那也是他的责。
“将她送去庄子上住几日吧。”
李鹤珣猛地看向李诵年。
“等你何时脑中清明些了,再将她接回来。”李诵年沉声道:“暗中将人送走,也算是在护她周全,免得赵永华将人盯上,你又自乱阵脚。”
李鹤珣见李诵年神情严明,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正欲沉声替沈观衣说话之时,门外忽然传来阿莺的声音,“老爷,公子,奴婢有事禀报。”
李鹤珣将门打开,见阿莺满脸激动,并不像出了事的样子,顿时皱眉道:“出了何事?”
“方才唐大夫来替少夫人换药,顺道替少夫人把了脉,少夫人,少夫人她……”
李诵年踱步行至李鹤珣身后,斥责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莺眼底满是高兴的光,“少夫人,少夫人她有身孕了。”
李鹤珣蓦然怔住,就连李诵年都沉默了许久,方才迟疑道:“你说的少夫人,是……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