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沈观衣心中莫名泛了酸,对上阿莺略显担忧的目光后,她连忙别过头,极快的将还未形成的泪珠抹去。
阿莺以为她落了泪,顿时愧疚的无以复加,“少夫人,您别哭……是奴婢说错了话,是奴婢的错。”
站在门外的人听见阿莺的声音,身子瞬间僵硬。
她哭了……
李鹤珣推开门后,屋内的人纷纷朝着他看了过来,沈观衣只看了他一眼,便起身朝着屋内走去,那双泛红的眸子,让李鹤珣心中猛地一紧。
探春正欲说话,阿莺则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捂着她的嘴,将人带走了。
李鹤珣说不上心绪几何,他走进屋内时,沈观衣正坐在铜镜前,与头上的发簪置气。
新婚那夜也是,她笨手笨脚的取不下来便让他帮忙。
为此,他还斥责了她没规矩。
沈观衣又急又气,连发簪都要与她作对,于是眼神一狠,便抄起一旁的剪刀要将头发剪了,可就在利刃触碰到发丝时,手腕被人从身后握住。
李鹤珣很高,沈观衣从铜镜中看去时,也只能瞧见他锋利清瘦的下颌。
“做什么,你放开我。”
李鹤珣将剪刀从她手中拿出来,在她恼怒的神情中,轻柔的替她摘下了满头的发簪,“别生气了。”
“到底是谁在生气!分明是你——”
“是我。”李鹤珣站在沈观衣身后,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替她通发。
沈观衣没想到他承认的这般快,怔愣了一瞬。
李鹤珣抿唇道:“是我不好,方才在书房与你置气,让你难过了。”
他语气平静却轻柔,像是一阵徐徐吹来的风,将她裹成一团的火气吹散了许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沈观衣仍旧不满,“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你还将气撒在我身上,我身子现在还疼呢,而且方才我都那样哄你了,你还当着那么多人落我脸面。”
李鹤珣一声不吭的等她抱怨完,才说:“嗯,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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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衣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突然转过身抱住李鹤珣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腹前,闷声道:“你还是不高兴,是不是。”
李鹤珣低头瞧见的是少女头颅上的小璇儿,“没有。”
明知他总是心口不一,沈观衣也不恼,眼下李鹤珣好不容易不再冷冰冰的,她趁机道:“夫君,我们是夫妻,你心里若装着事儿,得讲出来,否则我怎会知晓你心中在想什么。”
她如同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般,引诱道:“就像你知晓了我从前的事却不来问我,要是有人故意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该如何是好?”
李鹤珣任由沈观衣抱着他,垂顺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替她将鬓发拢至耳后,“我问,你便会说吗?”
她颔首道:“自然,我才不会瞒着你。”
李鹤珣心中其实有诸多想问的,譬如她的马术是谁教的,譬如她为何要将他扔了的狐皮拿回来,再譬如她曾经到底答应过与几人成亲,那些在庄子上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他更想问的事情,因骨子里的清高骄傲作祟,令他开不了口。
于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还想要孩子吗?”
沈观衣怔愣的看着他。
在察觉到他眼中的认真时,她点头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