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般大度,会替我夫君买个小妾回去,更何况,我也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在京城安置。”
阿榕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她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纤细的腰肢与丰臀的曲线一览无余。
这姿态,摆明了就是拒绝。
探春顿时恼了,“你这贱奴,竟敢几次三番的拒绝小姐,好大的胆子!”
沈观衣也有些不悦,但一对上那张脸,她又怒气全消。
好不容易升起的丁点儿善意被人拒之门外,沈观衣兴致缺缺的让探春留下一些银两后,便带着探春走了。
管事的不敢将银两独吞,他将荷包放在阿榕手中,在她怔愣的目光中,长叹道:“你啊你,你可知晓方才那位夫人是谁?”
阿榕咬着唇,低头不语,只觉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有些重。
“那是李家少夫人,上京城中能有几位娘子的身份比得过她,你若是方才跟着她走,日后哪里还会遇见这些糟心事。”
阿榕抬眸看向他,眼中弥漫着水光,“奴在被卖进曲坊前,也曾伺候过富贵人家的夫人。”
“那位夫人待奴极好,可最终为了争宠,还是将奴送给了她家老爷。”
提起此,阿榕神色凄然,“奴答应过娘亲,永不做妾的,便是在寻艺坊待一辈子,整日水深火热,也好过去那后宅,被头上的正妻磋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管事的不知她这都是哪来的想法,“李少夫人不是那样的人,李大人更是上京贵女钻破脑袋都想嫁的男子,若是少夫人真打着抬你做妾的主意,那是你祖上烧了三辈子高香才得来的福分。”
“奴不想要这样的福分。”
“罢了,他日你便会明白,如你这样没有半点权势傍身的人,在这上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对着阿榕坚定的目光,管事的摇摇头,“错过了今日,日后有的你后悔的。”-
“你是说,沈观衣是得了李鹤珣的意思,故意去寻你的麻烦?”
东宫的凉亭中,孟朝喂完前两日下头送来的鹦鹉,转头看向他道:“你莫不是癔症了,他寻你的麻烦于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赵玦来时便想好了说辞,他愠怒道:“我哪里知道,但是沈观衣话里话外都提到入宫找贵妃娘娘,还总是提及十五皇子,拿身份压人,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孟朝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哦?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那曲娘是她的人。”赵玦怒道:“她一个女子,要曲娘做什么,摆明了是想让我不痛快。”
不是孟朝瞧不上他,而是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纨绔子,有什么好让李鹤珣对付的?
孟朝:“莫不是你哪里得罪了人?”
“怎会,我这些时日——”赵玦说到一般突然滞住。
孟朝冷笑一声,“就你平日里那些作为,还好意思在孤跟前来告状。”
“殿下,我这不是被人欺负了嘛,我爹又不会帮我,可不得来找您帮忙。”
赵玦郁闷道:“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李鹤珣不是跟咱一条船上的吗,我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这时来抓我小辫子做什么?”
“若是……”他想抓小辫子的人不是你呢?
孟朝眯了眯眼,神色有些凝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玦余光瞧见后,故作疑惑道:“若是什么?”
他想起前些时日的秋狝,似乎从那日起,李鹤珣便鲜少来东宫走动,以往他们二人虽来往不算密切,但朝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李鹤珣总是会派人来知会他一声的。
“啧,他这人从小就不与我们来往,最近更是连面儿都见不着了,也不知道整日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