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李鹤珣而言极其陌生的情绪,他无声的伸出手,就着她的掌心微微用力,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沈观衣扬了扬唇,弯了眼。
李鹤珣伸手越过沈观衣的身侧,去够前方的缰绳,可指尖刚一碰到便被沈观衣推挤掉,李鹤珣还未回过神来,耳边便响起一道俏丽的声音,“驾——”
马鞭扬起,她脊背挺直却也只堪堪到李鹤珣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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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珣定了定神,总觉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无论是从她骑马的姿势还是扬鞭握绳的松缓来看,沈观衣的马术都算不得差。
狂风灌耳,沈观衣似乎听见李鹤珣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马术不错。”
沈观衣感受到背后的温度,得意道:“那当然,你……他当初也说我在骑马一事上很有天赋。”
李鹤珣双眸看着前方,沈观衣扬起的发丝从他眼睫上拂过,他下意识眯起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宁长愠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来,但是随即又被他抛之脑后。
沈观衣经他一问,想起前世李鹤珣教她骑马之时露出的诧异之色,与如今的他竟是相同。
只是一个诧异她会骑马,一个却诧异她不会骑马。
但好在,前世李鹤珣教她时也算上心,待她能与他并肩赛马之时,李鹤珣牵起嘴角,竟说了句她听不大明白的话,“你的马术,是我教的。”
“你的马术是谁教的?”轻缓的声音散在了风里,全心全意赶路的少女,并未听见-
沈观衣载着李鹤珣回到帐篷里后,便找来随行的医官替他看伤。
帷帐透薄,沈观衣坐在小马扎上百无聊赖的盯着李鹤珣,他褪去衣衫露出坚实有力的臂膀与精壮却瘦窄的腰肢时,沈观衣看的入了神,好像有什么她一直没想明白的东西呼之欲出。
‘唰——’
帷帐被人从里面掀开,打断了沈观衣飞扬的思绪,露出医官讪笑的神色,“少夫人,在下要为大人上药,还请少夫人暂且退避。”
沈观衣盯着他,盯得医官神色愈加尴尬。
他也不知分明二人是夫妻,李大人却非要将自己夫人赶出去。
“哦。”沈观衣没有为难,遂了他的愿,起身走出帐篷。
正好遇见听说李鹤珣受伤,被宫人簇拥着,前来看望的孟清然。
孟清然面露诧异,“你在外面守着做甚?”
“难不成李大人伤的……很严重?”孟清然突然严肃,正要再派来两名御医之时,沈观衣打断道:“就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孟清然看了她一眼,随即向宫人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便有人搬来两把软椅,孟清然坐下后方才道:“说说,怎么回事,本宫就休息了一会儿,李大人便在猎场里伤着了,谁能伤了他?”
沈观衣看了一眼孟清然身旁的软椅,比她的小马扎舒服,于是起身朝着她身旁坐去,一边回道:“一个小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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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奴?什么马奴!”孟清然连忙追问,眼中的好奇震惊盖过了一切。
“也不算是马奴,因那马奴的目标似乎是我,李鹤珣为了救我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