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赵清浔是非自然醒。
梦里她感觉全身酸痛无力,四肢像是被打散重装的一样,胸前仿佛被什么重物压得呼吸有些不顺畅,她拧着眉扭头想推开时,掌心触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慢慢转醒,卧室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只能模糊看出天亮了,看不分明是几点钟。
她眸光迷离,嗓子有点哑:“几点了?”
“七点四十。”
伏在她身上的人抬起头,小狗一样湿漉漉抵着她的唇瓣啃,“八点起来收拾吃饭,好吗宝宝?”
赵清浔微微拧了拧眉头。
此刻按照她的脾气应该是先发一通起床气,但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赵清浔抿唇忍了忍,打算心平气和告诫他离她远点她要再睡一会儿,下一秒毫无防备在他的沉入下不自觉扬起颈细细吭了一声:“嗯……”
他理所当然将这一声当作她的回答,郑重吻了吻她下巴:“好的老婆。”
语毕他重重动作起来。赵清浔拿他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很是没辙,再加上昨晚她体力超负荷透支睡眠也严重不足,此时被强制开机的大脑还迷糊着,极致的酸胀中她忍不住扭了下身体,才迟钝发现自己的睡裙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微微恼红了脸,屈起膝盖想踢他,可软绵绵的力道相比泄愤更像是情趣。纪淮澈低笑了声,俯身压得更重更深。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挤得发颤,仰起头难耐地轻轻吸气,他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欺身重重吻了下来。
……
赵清浔埋在枕头里细细喘气,黑色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锁骨前的月亮项链疾速晃动。
她意识已经有些恍惚,本能昏昏沉沉地想哭,她也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爽的,只觉得这二十分钟超乎物理意义的漫长。
虽然她不能否认感官上的享受,但身体实在有点承受不住。她低着头,细白手指颤抖着深深嵌进枕头,单薄肩颈紧紧绷出一条优雅又性感的弧度。身后人的眼底愈发幽黯,大掌扣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回头与他接吻。
结束时她有气无力瘫在床上,黑眸涣散,声音轻细:“不要了。”
纪淮澈把手里的东西扔掉,抬眸看向床上半阖着眼的人。
她的膝盖被磨得泛红,跟此刻她的颧骨是一样的颜色,破碎又娇媚。他视线略微停留,而后晦暗向下停在被过度采撷的深粉上,喉结轻微滚动,漆黑眸里的占有欲深不见底。
片刻后,他在她身旁躺下来,抱住她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休息会儿。”
两人安静相拥半晌,纪淮澈先起来去洗澡。
赵清浔独自又躺了会儿后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清清楚楚,07:39。
赵清浔:“………………”
浴室里的人神清气爽走了出来,换上了昨天洗干净的衣服,边走过来边问她:“你吃什么?我下去买。”
见她板着脸不出声,他有点紧张俯身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了?”
她瞥他一眼,忽然抬起脚往他腰上踹了过去。
纪淮澈本能闪身避开,但她蓄足了劲儿,还是给他疼得咧嘴吸了口气。
他心里哭笑不得,面上作出威胁姿态,捏捏她的脸:“还这么有力气,刚才说不要了是骗我呢对吧?”
赵清浔咬了咬唇,骂人不是她的强项,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纪淮澈你混蛋!”
他压住她一只脚腕,半笑不笑:“行,下次你再说不行了的时候看混蛋会不会放过你。”
她另一条腿胡乱往他脖子上蹬:“你今天到底几点醒的?”
他没有躲,认真回想:“不到六点。”
赵清浔气极,心里暗骂,混蛋!人渣!禽兽!自己不睡觉还来折腾她!掐头去尾她昨晚才睡了三个小时,他还是人吗?!
面对她的指控对方十分淡定:“我不也只睡了三个小时吗,你还比我多睡了十五分钟。”
她哪里是多睡了十五分钟,她那分明是在人事不省时被他多欺负了十五分钟!她莫名热了脸,愤然质问:“你以为人人都有你一样的体力吗?”
他既是军又是警,她天生体能就差,高中时八百米跑了三次才合格,怎么能跟他比?
纪淮澈从容曲解:“感谢老婆的认可,我一定再接再厉。”
赵清浔:“……”
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她忿忿在他脸上踢了一脚,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他裹着被子抱起来她哄了半天连带着卖苦肉计才给人哄得稍微消气。
“你今晚就走?”她不情不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