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盯着他的脸:“你被灌酒了?”
他的酒量自己应该很清楚,喝成这个样子明显是过度。他不可能是主动,那就只能是被迫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半晌,模凌两可低声说:“对方有点难搞。”
看出他不欲多说这个话题,赵清浔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自己也曾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喝到不省人事过,回去后断断续续吐了一宿,头疼,胃也疼,吐到最后她浑身颤抖着冒冷汗,靠在墙角头晕目眩缓了好半天,隔天醒来时四肢和大脑都仿佛重装过,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她知道自己干涉不了他的工作,她问他这些的时候只是在想,如果他们没有冷战的话,至少昨天她可以来照顾他。
饭后回到客厅坐了会儿后,赵清浔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觉察到她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身旁的人赖着缠了她半天,她刚洗干净的脸很快又被他啃得黏糊糊的。她佯装生气,他反倒更来劲,借着认错的名义伏在她脖子上又舔又蹭把她往沙发里拱得更深,压得她根本无力招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在她身上蹭够了,抬起脸来安慰她:“宝宝,我没事。”
赵清浔被他压得有点呼吸不畅,声音闷闷的:“……我看出来了。”
有事的是她,竟然会想着心疼他。
心疼男人,真·倒霉一辈子。
他在她下巴上咬出湿漉漉的牙印儿,低声请求:“下次你来照顾我好不好?”
赵清浔想点头,又反应过来:“还有下次?”
纪淮澈无辜道:“突发情况谁也不敢保证,这次是喝醉,下次也可能是别的意外。”
“不要。”她别开脸,故作冷淡,“你要么就保护好自己,要么也别来麻烦我。”
他幽怨看着她:“小狗有困难了找主人,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赵清浔嫌弃推了推他:“有你这么重的小狗吗?你分明是只超大型犬,或者……或者,狼。”
纪淮澈听言没忍住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意味深长:“宝宝,狼不是这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清浔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脸颊略微有点泛热,默不作声。
刚才在浴室里在她说自己没有准备好的那刻,她从他身上感受到□□气息强烈而压迫。有一瞬间她是真的以为他今天要强迫她,她有点紧张,但也不全是紧张。
在亲密行为上她确实不是个放得开的人,但她的观念也并非保守陈旧。
她不是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她衡量是否可以的标准也不是恋爱的时间长短。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还想准备什么,明明这段关系的现状她已经很满意,倘若他刚才继续做下去她也会半推半就配合,可是如果让她来决定的话,她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假如一定要她回答的话,那缺少的东西大概是一点冲动,就像今天促使她穿上校服来见他的冲动一样。
因为她骨子里面对于感情太过悲观,只有当她的冲动压过理智时,她才能暂时抛去顾忌,向他迈出一步。而他又太了解她,所以他选择退步,给她时间。
赵清浔垂睫摸了摸他的耳朵,他闭着眼,下巴枕在她身上,好像很惬意的样子。她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短视频里被主人按摩得很舒服的小黑狗,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的笑里面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剩下九十四分都是心虚。他当然也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掐着她腰上的痒□□她坦白。
两人在沙发上打闹,一旁的丘比以为他们真的打起来了,跑过来冲着纪淮澈大叫。他黑着脸在它头上推了一把,它汪几声后愤怒叼跑了他的拖鞋,给赵清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靠在沙发上泪眼朦胧擦着眼角,看他光着脚追到阳台从它嘴里争夺,那一瞬她一边笑着一边忽然恍惚走神儿想,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些纠结,或许并不需要再纠结。
因为此刻她很希望这样的时间再多一些,再长一些。
只要她和他的来日方长,所有的问题就都迟早会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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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赵清浔刚到单位就被徐锡霖叫进办公室,说下午有公检法一起的活动,时间是两周前定下来的,每个组的名额有限。
对方建议她去,因为最近各系统都来了不少新人,领导们很重视这次的活动,也会到场。
赵清浔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她自己的性格不喜欢也不适合这种场合,另一方面是上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而且还没有最终解决,她暂时不太想社交。
徐锡霖也知道她的顾虑,表示理解,说他只是建议,最终决定权还是看她自己。
她点点头:“我想想吧。”
回到工位后她想问纪淮澈去不去,又想起昨天他说今天下午有任务,而且这次参加的主要是各单位的新面孔,他十有八九应该是不会去。
她独自纠结了一上午,直到午休时,在食堂排队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威严声音:“小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