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说,边说边轻轻吻她的鼻尖,“我也很想你。”
怎么可能不想,每分每秒都在想。下午醒过来时他脑袋沉得像是蒙了层雾,连昨晚做了什么都模模糊糊,却还是第一时间本能拿起手机想打给她,号码都拨出去了,又恍惚想起他们还在冷战。
他本来想洗个澡晚上过去找她,没想到她先来了,还给他这么大个惊喜。
其实那天他回到家冷静下来后就后悔了。他的失控并不完全来自于她的前任,而是他一直以为做好自己就可以,可原来在旁人眼里,他的职业会让她这么辛苦和担惊受怕。
他忽然自我怀疑,真的要让她为了他承受这些吗?
纪淮澈垂眸复杂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眼眸漆黑清澈,仰脸望向他时闪着温柔又明亮的光,照进他心底最深最暗的一面。
那一瞬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清晰与确切,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放开她,任何理由,任何时候。
他用力抱了她一下,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逐一回应她刚刚的独白:“我也不喜欢跟你冷战,忍住不去找你很困难,比冷战本身还难受。”
她微微抿唇轻笑了声,任由他将自己嵌进怀里,“在我们的关系里,你也做得很好,你为我做的所有我都感受到了。”
她唇尾的弧度未变,眼睫隐约泛起潮湿。他低头吻她的眼睛,声线郑重而沉淡:“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
“赵清浔这三个字,在我这里永远是无条件第一位。”
赵清浔静静望着面前的人,鼻息间缓慢涌起温热酸涩。
她想流泪,却并不是因为想哭。这种感觉对她而言陌生又幸福,就像被一个人珍重放在首位,对于她来说也同样久违。
她踮起脚,轻轻吻住了他。他大掌扣紧她的后颈,唇上的力道却缱绻,耐心配合着她的生涩节奏,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流连。
萦绕在二人周身的气温不停攀升,主导节奏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易位。赵清浔被迫攀着他的肩,后脊抵在坚硬的门上有些发痛,她扭着身体想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身前的人似乎不满她的乱动,大手拍了她一下,不疼,但很羞耻。她泪眼朦胧哼哼唧唧抗议,身前炙烈的清冽气息攻势更汹,两道呼吸纠缠着难解难分逐渐急促时,他的手机突然振了起来。
两人被迫停了下来。纪淮澈转身退开两步,略微平复了下气息后低声接起电话:“李局,您说。”
“昨晚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是,我知道了……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明天可以照常上班……好,那我……”
赵清浔在他身后红着脸暗暗整理好自己的裙子和衬衫,理智缓慢回笼。
刚才两人一时沉溺其中,如果没有这通电话打断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但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完全准备好,何况他今天的状况也很让人担心。
她低着头,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听见他挂了电话后似是轻出口气,然后来拉她的手,柔声问:“晚饭吃了吗,我给你做。”
再待下去依旧不确定会发生什么,赵清浔摇了摇头,有些逃避看他的脸,不太自然说:“我……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面前人没有立即回应,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漆沉视线静静落在她脸上,压迫又灼热。她莫名有点不安,脑袋里正纠结着自己的拒绝是不是太明显了,他忽然揉了下她的头,静声说:“好,把你的礼物拿着。”
赵清浔一怔,心里暗松口气,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浴室,正迟疑着礼物为什么会放在这里,他忽然俯身将她抱上洗手台。
赵清浔:!!!
她瞳孔瞬间扩大,但还没等她叫出声,他又一脸淡然转身走了。
赵清浔独自愣在浴室,恍然想起她生日那天他也是这么抱着自己坐在后备箱上的,当时他拿着盒子蹲下去,给她的感觉那里面好像是双鞋。
她瞬间了然,放下心来,愉悦晃着小腿乖巧等待。
两三分钟后,外面的人回来了。
他关上门,还关了灯,两手空空面不改色朝她走过来。她小腿的幅度逐渐停摆,呆呆问:“我的礼物呢?”
他在她面前站定,身上的压迫气息居高临下将她笼罩,峻冷脸上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乖乖守在笼子里等着猎人回家的傻猎物。
“宝宝,你好可爱,男人的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