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两只手叠放在膝前,语气沮丧:“前天我们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我好像让他很失望。”
“工作和感情,我全都处理得一团糟糕,让我觉得我自己也很糟糕。”
“想帮助的人不能帮助,想喜欢的人也……不敢喜欢。”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直到最后几乎轻不可闻,有些哽咽,“我真的好失败。”
“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四下寂静无声,没有人能解答她的问题。
她一个人静静在墓前坐到了午后,直到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在门卫那里领了把黑色的伞,出门下了山。
赵清浔的车停在山腰中段的停车场,步行下去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雨天的石阶湿滑,但好在她的心情比起来的时候要平静许多,她举着伞小心翼翼地稳步走着,一路上也没有遇见第二个人影。
原本这条雨路也不难,最差的结果她多花上十分钟也能走下来,但她忘记了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行进到一半路程时,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的台阶仿佛突然失去了距离感,在她面前好像一排蜿蜒排布的多米诺骨牌,不知道她踩在哪一张上就会轰然倒塌。
赵清浔心里预感不妙,握紧了伞柄停住脚步,谨慎等待着这波晕眩过去之后才又抬起脚,步伐也越发谨慎和小心。
后半段路程她走得极为缓慢,但也足够平稳。停车场逐渐映入眼帘,甚至她已经隐约能看到自己的车尾。
她默默呼一口气,神经依旧不敢松懈。在距离平台的最后一道转弯上,熟悉的晕眩感再次沉沉袭来。
雨越下越大,她紧紧盯着眼下仿佛自带扭曲效果的台阶,心里恍惚想再走一步,就一步,转弯之后她就停下来。
她迈出左脚,试探踏了下去。
下一秒,她整个身体骤然失重,一脚踩空,重重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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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东苑。
门铃响过一分钟后,房里的人半梦半醒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有些发怔:“……你是怎么来的?”
“问物业。”
纪淮澈言简意赅,开门见山,“她出事了。”
姚伽茫然点点脑袋:“我知道啊。”
他继续说:“她早上出去了,电话打不通。”
她皱起眉:“你担心她会想不开?”
纪淮澈没说话,俊朗眉目有些阴霾。
姚伽靠在门框上,揉了揉太阳穴道:“昨天晚上我跟她通过电话,她听起来挺平静的,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被工作上的事激起来这么大的情绪。”
停片刻,她打量了眼面前的人,“你昨天没跟她联系吗?”
他说:“没有。”
她追问:“你们吵架了?”
他沉默半刻:“我在集训,今早才看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