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澈回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半黑透,房间里没有开灯。
他外表看起来不及上次狼狈,但也风尘仆仆,手里拎着几颗番茄和一盒虾,换上拖鞋后匆匆走到客厅跟人道歉:“情况有点棘手,处理起来比预计中的费了些时间。”
沙发上的人安静看着他,不说话。
“第一个周末本来计划跟你单独过的,抱歉。”
他在地毯上蹲下,脸色有些无奈,“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见她还是默不作声,他凑近她的脸细看了看:“怎么蔫了?不高兴我回来得太晚了?”
“没有。”
赵清浔闭了闭眼,将自己脑海中原本的不安念头往出抛了抛,努力打起精神,“去遛狗了,有点累。”
“那你再躺会儿,饭好了叫你。”
语毕他要起身,她轻声叫住了他:“你受伤了吗?”
纪淮澈怔了下,而后弯唇笑了:“没有。”
“今天危险吗?”她又问。
“不危险,就是有点麻烦。”
他俯身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在家里担心我呢?”
她没有答话,态度好似默认。
他故作苦恼状:“唉,某些人这么心疼我,等以后嫁过来了,岂不是要天天担惊受怕?”
赵清浔眨了下眼,半真半假道:“是,所以思来想去不如及时止损,今晚吃了散伙饭后大家各奔东西。”
面前人倏然变脸,俯身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你敢。”
他凶狠威胁:“你要是敢再甩我一次,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到时候新闻放出来,丢你的脸。”
赵清浔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本的阴郁脸色稍霁,轻轻推了推他的肩:“你有出息死了纪警官,快去做饭。”
他赖着不肯走,小狗一样埋在她颈间幽怨撒娇:“说你在开玩笑。”
她脖子被他湿乎乎啃得麻又痒,推不开他,无奈妥协:“我开玩笑的。”
他傲娇哼了声,得寸进尺:“说你刚才不是真心话。”
她拍拍他的头,迁就道:“嗯,不是真心的。”
他变本加厉:“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
赵清浔装作不耐烦嗔他,“别幼稚了,赶紧做饭去。”
纪淮澈被训后不情不愿起身拎着食材去厨房了。
他洗干净手后拿出番茄在水里泡上,刚找到剪刀要处理虾线,裤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他甩了甩手拿出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来道:“什么事?”
“澈哥!”
听筒那头的女声兴奋尖锐,镇得他耳朵一麻,“我想认识嫂子!求牵线!”
他捏着虾头愣了下,莫名其妙拧起眉:“……什么?”
几分钟后,纪淮澈听完对方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他现在所面对的状况。
原来他家女朋友不是累了,是吃醋了?
他怔片刻,既而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