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敲完门就要走啊?进来坐坐。”
林风裁道:“我来还你的衣服,不进去了。”
他站在台阶下面,矮了梁灼一节,却也是随时要走的姿势。
梁灼迈出门槛,向林风裁走来,林风裁以为他要接走衣服,下一秒,他的身子忽然腾空,整个人被梁灼横抱在了怀里。
林风裁眉皱的很紧,“梁灼,你干嘛?”
梁灼抱着他往里走,“我听成叔讲了,你今天没少站,这会儿又没有轮椅,我来”他低头望了林风裁一眼,“我来帮你的腿解解乏。”
最后一句话说的缓慢,原因是他看到了林风裁脸上的那一份严肃。
林风裁在他的怀里,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话,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他此刻的意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只冷静道:“梁灼,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梁灼问他:“你以为我要怎么对你?”脚步没有停。
林风裁不说话了,梁灼笑了一声,把他抱进自己的卧室。
林风裁被梁灼放在了床上,从始至终,林风裁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的反抗,梁灼弯着腰俯看他,“林老师,不怕吗?”手指按住了他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林风裁却忽然表现出一种奇怪的坚定:“你不会。”
梁灼定定注视着他,手还没有收下去,在和他暗中相持。
过了一会儿,嘴里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叹息,梁灼的手离开林风裁的扣子,帮他把眼镜摘了下来,拉过床边的一个矮凳坐了,开始给林风裁按腿。
林风裁尽管刚才还胸有成竹似的,仿佛认定梁灼不会胡来,然而,等梁灼的手按上他的腿,他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林老师,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嗯?”
梁灼抬头看向林风裁,自嘲:“一只驴子,只要在他的前面拴一根胡萝卜,它就会不停的走下去。”
梁灼的手法不错,像是学过一般,林风裁缓缓闭上眼,听他讲话,问道:“谁是驴子,谁是萝卜?”
梁灼道:“林老师说呢?”
林风裁道:“胡萝卜的味道并没有那么好。”
梁灼的声音里溢出一丝半缕的笑意:“我喜欢。”
林风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问梁灼:“你母亲医生怎么说?”
梁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以前,她把我错认成梁鸿达,如今,为了保护自己,她在潜意识里将梁鸿达排除出去,顺带也排除了我。”
梁鸿达是梁灼的父亲,梁灼对他直呼其名,连声父亲也懒得叫,可见对这个父亲的疏远与厌恶。
林风裁见多识广,又有原书剧情打底,立刻就清楚了何幼薇如今的精神状态,明白她深受梁父的刺激,出于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彻底将他的面容遗忘,梁灼因为和梁父相似的面容,也遭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