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殷臻仰躺在床榻上,冷淡道:“他是有一双绿眼睛。”
“东宫牢不可破。”他接着说,“即便摄政王亲至,也无法带走他。”
“本王要带走他干什么?”
殷臻一顿。
扣住脖颈的手有老茧,有意无意抵在他喉结上,热度一路灼烧。
“他在太子那儿待得好端端的……本王不是要问这件事。”
殷臻鼻尖微微一凉,宗行雍俯下身,靠近他。
在他认识到自己对宗行雍有感情前这样的触碰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更亲密的事做过太多。但此刻,他浑身涌上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受,那种感受让他想逃。
他僵硬地侧了侧身。
宗行雍用鼻尖蹭了蹭他,低低:“本王应该更早认出你,至少早到你下豸狱那日。”
后一句很轻,带着叹息。
“你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他说:“本王应该在你身边的。”
殷臻怔怔看他。
身侧的手攥紧了。
——是这样吗?
东宫中有一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饮食起居有御膳房的人看着,太医院的人每日来请平安脉。
宗行雍比他更清楚,一国太子身份之尊贵。
孤明明将自己照料得很好。
“想要什么。”宗行雍问他,“本王补给你。”
殷臻虽不能理解那句话的具体含义,但他捕捉到了宗行雍对他的愧疚。
他不明白那种情感从何而来。
但宗行雍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他只有一件想要的东西。
殷臻:“孤想要皇位。”
“宗行雍。”他静静地看着宗行雍,问,“你会夺来给孤吗?”
夜清月明,灯火骤静。
宗行雍抚摸他长发的手一停。
片刻后宗行雍道:“除了这件事。”
“一年之内本王会将让你父皇禅位于最小的皇子,再一年后,小皇帝会染病去世。”他耐心将一切打算告诉殷臻,“本王知道你对他们毫无感情,不会手下留情。”
殷臻:“为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尾,奇异地,摄政王理解了他的意思。
宗行雍傲慢:“因为刺激。”
“这世间只有两样东西能叫本王从骨子里生出兴奋。一件是皇位,本王享受鲜血、杀戮以及上位的过程。”
“另一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