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怀上安安,她就带着他离开冷酷的胡承阳,划清界限,陪着孩子快乐过一生。
一夜难眠。
天亮后,浅睡了没多久的齐嘉芳起床走出房间。
一开门,小姑子胡雪琳就故意路过,冲她啐了一口:“丧门星!”
齐嘉芳神色一凝,只当做没听见。
她们似乎天生合不来,胡伯母去世后,胡雪琳没少给她使绊子,而胡承阳几次撞上,却总是视而不见。
看齐嘉芳不理人,胡雪琳气焰更嚣张:“你拉着脸给谁看!一个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小姐,哪配进我根正苗红的胡家!”
“我告诉你,能配得上我哥的只有筱语姐,她是文工团一枝花,现在调到我哥身边了,她才是我认可的嫂子!”
齐嘉芳紧握着拳,心一点点收紧。
沈筱语,胡承阳身边的女文员,也是上辈子横插在她和胡承阳之间的女人。
她深吸着气,努力忽视胡雪琳的贬低和心口的钝痛,一步步走出了胡家。
谁和谁更配,已经不重要。
这一世,她只要孩子,不奢求爱情。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胡承阳所在的部队大门口,一瞥眼,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胡承阳,他的身边,是拎着背包的沈筱语。
她下意识躲到树后。
微风吹过,带来沈筱语犹豫的问话:“胡旅长,你让我搬进独属于你的家属房,你夫人不会介意吧?”
齐嘉芳呼吸猛然一窒,紧接着胡承阳冰冷的话刺入双耳。
“她一个外人,没资格管我的事。”
胡承阳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齐嘉芳的脸上。
历经两辈子,哪怕早知道胡承阳不爱她,心还是被他的冷漠刺痛。
他们进部队后,齐嘉芳才跌跌撞撞从树后离开。
没走几步,又听到议论。
“沈同志刚调过来,就被胡旅长安排住进他的家属房,我看他俩啊,好事将近。”
“胡旅长不是结婚了吗?”
“是结了,可他媳妇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小姐,还是他妈逼着他娶的,胡旅长跟沈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个月,他指定跟那资本小姐离婚!”
一字一句,说的齐嘉芳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胡承阳和沈筱语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齐嘉芳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胡承阳和沈筱语,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