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什么情况?!
天要变了?!
——就阎王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身体素质,被抽这么一鞭子半条命可能就没了!
他们一直知道,宋生三番两次想除掉阎王这个眼中钉,那也都是在暗地里的手段,没有人能想到,宋生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宋生收回鞭子,在信宿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盯着他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周风物那么蠢,被你玩的团团转,阎王,霜降易主了那么多年,你是不是应该清醒一点了?”
信宿连续咳了几口血,他抬起手蹭了蹭嘴唇,粘稠的血液从指缝里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他垂着眼睛,眼睫扫出一片晦暗不清的阴影,然后低低笑了一声:“真是让人失望啊,宋生,我原本以为你不是崇尚暴力的野蛮人……原来你跟那些低等的动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信宿看起来虚弱至极,连气息都微弱了许多,但他声音清楚嘲弄道:“在我身上栽赃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之前,能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跟警方联手对我有什么好处,有什么是我求而不得的——?”
“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借助警察的力量才能得到。”
“我想要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唾手可得。”
确实如此。
在任何人的眼里,阎王都完全没有跟警察合作的理由——
但这可以是一个对阎王发难的理由。
内堂中蔓延着一阵让人心慌的静默,那些旁观者心惊胆战地看着二人彻底反目,终于隐约明白过来,宋生只是想找个理由向阎王发难——至于那个理由是不是能够百分之百成立,这都不重要了。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宋生自从上位以来就处处打压阎王的势力,只是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放在明面上。
信宿单手撑着地板,支起身体,冷笑道:“费尽心机把我的人都拦在外面,你也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见不得人吗?”
陈七在一旁看着他们,感觉阎王不想活了——现在的局面对阎王来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竟然还敢嚣张狂妄到这种地步!
宋生不怒反笑,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信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杀了你,你好像也没有让我非留下你不可的理由。”
信宿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枪响,有人一脚踹开了内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