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李丹摆手:「首先是国家的人才,其次才是我的家臣,你一定要告诉大家这句话。
如果他们中出了几个将军,那是国家之幸,其次才是我的荣幸。这个次序万不可错了!」他停顿下又补充一句:
「现在叩拜、表决心都不如在战场表现一番更真实,告诉大家马上就出发了,有劲留着对付敌人吧!」
「是,我明白了!」
李丹找来审杰:「那个庄二十七送走了?」
审杰称是。庄顺答应配合职方司将功折罪,条件是不逼迫他伤害也必汗的生命。至于未来他愿意留在草原还是回到中原也要由他自己选择。
「我都答应了。」审杰说:「他并未接受太多胡化,而且还算有良知,对草原又熟悉,咱们需要这样的人。」
李丹点头:「行,你看着安排,只要他回头,将来就是让他进都护府做事也可以!」
「那倒未必。」审杰笑起来摇头说:「他这个人呀是阵风,你把他关进屋里、放进院子里他反而不自在了,不如由着他在山丘、草坡间游荡更自如合适些!」
趁着到职方司向蔡郎中辞行,李丹看屋里没人,悄悄告诉他朝中有大臣和草原上私通,蔡荥吓得脸都白了。
「李、李大人,咱们可不能空口无凭呀。」说完这话蔡荥就后悔了,人家要没抓住什么怎会来说?
他今日刚起床就听说了皇帝夜间从李丹家出来,后者派了自己的亲卫直护送到皇城内宫外濠的桥头。
这份荣耀,自陛下登基以来不曾有过先例。他咽了下口水想遮掩自己的尴尬,却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李丹还以为他是被这消息吓着了,帮他拍着后背说你放心,我这里证据很足,「在城里的克尔各探子多次找他联络并获取消息。
也必派来的人听说有这条线大约是为争功,也派了自己的亲信去和他见面,还在他府上逗留若干天,直到得知彦烈汗离京才往草原报信。
幸亏这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下,否则肯定要出大乱子!」
「那……克尔各的探子需要立即抓捕吗?」
「不必,咱们留着有用,可以顺藤摸瓜嘛。」李丹表示这些事都已交代给陈椟,只要按着既定方针执行便好。
「关键是大人要心中有数,」李丹继续说:「也许这只是我们挖出来的一只硕鼠,还有其它我们不知道的。
另一件事是白羊口的守将收受贿赂、私放克尔各人入关,结果居然放进来的还是也必汗亲信的大太监!
这个问题太严重,得请柳主事对白羊口上下进行仔细筛查。不过这事等邓将军在边墙外动手之后再处置,先收集证据吧。」
蔡荥连连称好,答应将此事作为重点要务。不料李丹苦笑着告诉他还有个比这更麻烦的事情,他刚说出「五军都督府」几个字,蔡荥就哆嗦起来。
李丹瞥他一眼继续说,告诉他那去草原报信的家伙身上配了块五军都督府参军从事的腰牌。这个职位只相当于七品武官,但也正因此人数非常多。
五军都督府经常往各地派人公干,大多都是这种低级武官前往,并不稀奇,因此也就不大引人注目。
问题是这个人从谁手里得到这块腰牌的,那么沿着这条线很可能挖出一条钱府在五军都督府里的大
毒蛇!
「这件事却不能慢慢来,因为涉及今后所有的军事行动,需要柳主事尽快把蛀虫、毒虫统统挖出来,而且越快越好!」
李丹说完摸出一张纸递过去,蔡荥低头打开,原来是那块腰牌的铅笔拓片,不过字迹、编号均清晰可辨。
「原物呢?」他问。
「还在他身上。」李丹说:「他要是不及时把彦烈汗的动向送到,那个真郎怎么会上钩?邓将军的功劳不就飞了?」
打趣之后李丹很认真地指着拓片:「若是这件事办好,柳主事自然是份功劳,大人居中筹谋也少不得业绩评个优等。外放一等地方任知府是肯定了!」
他知道蔡荥早不耐烦在这职方司,一直谋求外放,所以拿着个话激励下。
果然蔡荥眉开眼笑:「借你老弟吉言,哥哥我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