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车了。”向斐然看了眼打车软件,“还有两分钟。”
夏夜清凉,因为城市睡了的缘故,头顶的星星明亮起来。商明宝不宜快走,向斐然腿又长,不得不把步子放得很慢,手臂搭肩绕颈,很自然地护着她的脑袋。
“要不然还是算了,困了。”商明宝指节与他的勾着,仰头望。
夜色淡亮,勾勒出他侧影,额发柔软细碎地垂着。
怀孕这事有太多民间玄学了,有人说孕期多看帅哥生出来的宝宝就会漂亮,商明宝心想这件事倒不用特地去做了……她天天养着眼呢。
她的想一出是一出也没招来不耐,向斐然只是很浅地笑了一声:“好,那我取消订单。”
商明宝折腾他:“要不然,你去买,我先睡?你回来叫我。”
向斐然便拨出了专车司机的电话,让他稍等几分钟。
“先送你回去,想吃什么?我记一下。”
“可是等你带回来都凉了。”
向斐然的脚步便站定了:“不急,等你想清楚。”
商明宝来回变了八百个主意,最终还是跟他一起出现在了烧烤店里。店是找一谢推荐的,到了地方,一谢已经在门口蹲着了,正抽烟呢。见人过来,他三两下踩熄了烟:“嫂子——”
向斐然:“去洗手。”
一谢闻闻指尖的烟味,又拎起t恤嗅了嗅:“矫情了啊。”
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洗手了。
向斐然找了张户外的桌子,在上风口处,又跟服务员轻声交代几句。服务员似乎是犯难,找了店长来。
向斐然点了两张台,付了钱,让他们别再安排客人落座。
“我们有禁烟包厢的,先生。”店长
提出更好方案。
向斐然摇了下头,唇角的淡笑透出无可奈何:“她就想吃个氛围。”
虽然用了药,但商明宝还是没太多食欲,每样东西都只是浅尝辄止一口,玩心比胃口大。
一谢一个一根筋的大直男,直接问出口了:“怀孕用不着忌口啊?”
他记得去年他表嫂怀孕时给管得挺死的,这也不给吃那也对孩子不好。
商明宝仰头看向斐然,向斐然作答:“不用。”
商明宝写好了一套剧本:“家里人不让,他偷偷带我出来的。”
一谢:“叛逆是吧。”
见商明宝笑得春风满面,他领会了:“日常的甜是甜,叛逆的甜那是特别甜。”
商明宝嗜睡着呢,没多久就犯困,靠到向斐然怀里。闭着眼,听到他的低声:“回家睡了。”
商明宝摇头,声音迷糊:“再坐一会儿。”
这样好的夜,这样活气的人声,像她在“准妈妈”岗位上翘班出来的小假。
向斐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累了告诉我。”
他的肩膀宽阔,商明宝枕得很舒服,鼻尖嗅着棉质水洗t的淡淡气息,啤酒花的香气随着气泡弥漫开来,讲话时,胸腔微微地震,在商明宝耳廓里形成不真切的回响。
即使是和最好的兄弟在一起,向斐然也没什么多话,偶尔笑一声或应两句,右手始终将商明宝抱得很稳。
一谢看走心了,回程路上很感性地流了两滴眼泪,一边想妈的怎么就剩老子单身,一边想怎么才能自然而不失优雅地当上向斐然的爹……不是不是,是当他儿子的干爹。
第二天,半夜偷跑出去一事还是东窗事发,向斐然自动去温有宜那边请罪:“是我突然想吃宵夜,babe只是跟着尝了两口。您别骂她,是我掉以轻心了。”
下次一定——做得更隐蔽。
温有宜一头雾水且哭笑不得:“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有不准……”
咦?确实不准过,被女儿主动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