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是?,小姐。”
因着金灵寺跟踪那人,罗少?知晚膳都没吃得下,飞飞跟在她?身边久了,觉察到她?神?经紧绷着,入夜后?备了些点心端来,伺候罗少?知沐浴。
内室里水声淅沥,一道屏风隔断光影,飞飞探了探水温,温度尚好?,一边服侍罗少?知宽衣一边问:“小姐在担心什么??”
褪了一身繁衣,罗少?知迈入水中,温水包裹着身躯让她?的神?经终于松懈几分?。
罗少?知伏在湿热的软巾上,半垂眼睫,“没什么?,只是?我最近想起来,从前爹娘还在时,京里那么?多?人看罗府如眼中钉,如今我回来了,怕是?也有很多?看我不顺眼……总之小心些总没错的。”
飞飞将信将疑,“那小姐为何要奴婢来内苑休息?”
罗少?知疲惫道:“我把你当作妹妹,你便是?罗府的人,无论你认或不认,我这个当姐姐的都得护着你。今后?你做事千万当心,万事多?留些心眼儿,别把人想得太好?了。”
热气熏得飞飞眼睛潮湿,“小姐……”
“今日我问你,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你恐怕还没想过吧,回去考虑,想好?了再告诉我。”
飞飞擦着眼睛重重点头,“嗯!”
第二天,天刚亮,内苑里传来铮铮刀剑声。
飞飞在睡梦中被惊醒,跑到外头一看,微明的天光下,罗少?知一身干练轻衣正在练剑。
大半年没见?罗少?知碰过刀剑,飞飞懵懵地在廊下站着,等?到罗少?知一个拧身,挽剑入鞘,飞飞小跑上前,“小姐,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罗少?知练了半个多?时辰有些气喘,头发也乱了,小巧的鼻尖覆着薄汗,问:“饿了吗?我让厨房做了早膳,你先去前厅吧。”
“那小姐您呢?”
“我去沐浴,换身衣裳。”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透,罗少?知穿着柔曳长裙在桌边落座。
齐管事来报,已经将马厩那批下人打发了,缺出的人手另从府上的杂役里挑了几个过去,都是?平时干事利落的。
“小姐的内苑可?要多?添些随从?”
“也好?。”
罗少?知嘴上说着没什么?,可?这一番调动还是?让齐叔和?飞飞紧张起来,下人们连带着也万分?不安。
连着三日,吴国公府里的似乎压着一层无形黑云。
又一日,清晨府上仍是?低气压,飞飞在内苑陪着罗少?知下棋,忽而听得隐约的喧嚣声。
“小姐,外头好?像是?唢呐声。”
罗少?知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拿起一子,一面琢磨一边道:“下棋专心些。”
飞飞:“可?是?小姐,今日是?绛衣侯府送聘的日子。”
罗少?知一愣,手里的棋子刺溜顺着指缝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