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晚上亥时,除了呼啸的北风,已是夜深人静了,夜色下的东宫,此时是戒备森严,时不时有巡视的士兵,书房是赵昚处理政务的地方。赵昚是个勤奋的人,每日对赵构是早请示,晚汇报,夜晚还要看书及批阅文书。此时他正在书房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份文书,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吆喝声,“有刺客,快保护皇子。”这道声音是沈山河发出的,赵昚对他的实力很放心,闻言并不慌乱,只是从容的放好文书,静观其变。外面传出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之后,沈山河又喝着句,“大家莫慌,只是一只大雕,现在飞走了。”片刻之后,外面就恢复了宁静,只是沈山河走进书房时,身边多了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怪人,书房的暗卫顿时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怪人只是扫了眼四个暗卫藏身之处,四人宛如掉进了冰窟,在温暖的书房中,他们却冷得全身发抖。赵昚还没反应过来,怪人已诡异的站在书桌边上了,耳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云天参见皇子殿下。”“呵呵,”赵昚顿时兴奋得哈哈大笑,绕过书桌,张开双臂快步迎向他。谁知怪人似乎在嫌弃他,连退数步,“别,我衣服湿了,还沾满了泥土。”赵昚笑骂,“我不嫌你,你倒嫌起我来了,站着别动。”两人这才拥抱在一起,赵昚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嘴巴凑在张云天的耳边轻说着,“兄弟,谢谢。”张云天回复着,“恭喜殿下终于成了皇子。”随后他回望着沈山河笑道,“老哥辛苦了,你的功力可是精进不少了呵。”沈山河哈哈大笑,“托你的福呗,吃了你的丹丸后,突破了一个小境,不过老弟你应该突破大境了吧,我发现你时,应该是在凌空飞行。”“不错,我毁了白山六条龙脉,才突破的,今日过来,我明晚就走,皇子的安全,还得拜托老哥关照,”张云天双手抱拳,郑重的委托着。“放心,待你成亲之后再开不迟,老夫就不打扰你和皇子说话了,”沈山河说完就转身离去。赵昚拉着张云天走向书房的碳火盆,边走边说,“来,今晚咱兄弟俩不但要促膝长谈,还要在这一醉方休。”……次日,北风夹着毛毛细雨,已是寒气扑人,婉儿在冬梅的陪同下乘坐在马车上,进了城南近郊的东阳伯爵府。盼儿早就在自己的偏厅,正厅安放着四个火炉子,屋内温度被火炉烤得温暖如春。婉儿进来就解开了深红大披风,被冬梅接过后,又不停的搓着双手,见没别的客人在,不由奇怪的问着句,“大姐姐,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莫非是单独请我一个人么。”“怎么着,我想自家七妹妹了,难不成还要叫些人来陪吗,”盼儿娇声反问道。“那倒不必,我可是随叫随到的,只是我是想着至少能见到五姐姐的,”她很自然的搂着盼儿的右臂。“五丫头嫁人后,被婆婆管着,家事又一大堆,下次再请吧,今日太仓促了。”“大冷天不想做女红,我有大把的时间,保证随叫随到。”“行,你姐夫今日休假,在正厅,好像他找你有事,我们一起过去吧。”盼儿接着回头望着正在和冬梅说话的彩霞,喊着句,“彩霞,吩咐下去,今日任何人都不能踏进宅院半步,我和七妹妹去正厅说点事,冬梅你就不要跟着了。”婉儿被拉着走在通往正厅的走廊,这个时代,小姨子和姐夫同桌吃饭都不奇怪,何况只是和自己说几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她感觉透着古怪。宽大的正厅,被屏风隔断成前后二厅,梁思成像个卫兵一样,站在屏风口的边上,屏风里面有个面向窗外的黑影。她甜甜的叫着声,“大姐夫。”梁思成热情的招着手,引着她坐在前厅的一张红木椅上,随即拉着盼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七妹妹,你先坐会,我和你大姐姐去去就来。”婉儿感觉不妥,只是待她开口时,一对男女主人已在外面了,偌大的正厅只剩孤男寡女,她心中有些发慌,起身就要走。“怎么,七姑娘见着我就想走么,”这是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声音,不由瞪着大眼睛,回头一望,赫然就是张云天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她张开红唇,慌乱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临安城的,怎么会在我大姐姐家。”:()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