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沉默一段时期后,赵构突然立赵瑗为皇子,也就是太子,并改名赵昚,并下旨皇子监国,总理朝政。数日后,赵昚以赵构对岳飞冤案念念不忘为由,为他平反,并将岳飞的谥号改为“武穆”,同时将没收部分秦桧的财产,朝廷上主战派顿时异常活跃。皇甫宅院,皇甫端木正在书房大发雷霆,孟大娘子及一众家丁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中秋节之后皇甫端木婉拒了海祥瑞,张云天的求亲,并将二家的聘礼分别退还给贤妃和皇子。他在答应了魏家的提亲之后,就传出婉儿离家私奔的消息,而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弄得他的同窗彭少陵约谈数次都没结果,几乎翻脸成仇了。“夫君,七丫头虽素有主见,但与人私奔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婆婆还在有心吃斋念佛,只怕应该知道七丫头的下落,与其在此发脾气,不如你去求婆婆发句话吧,”孟大娘子自己不敢面对老夫人,只能撺掇着夫君出面。皇甫端木冷哼,将书桌拍得“嘣,嘣”直响,口中喝骂道,“你这泼妇管的叫什么家,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将家丑往外扬,再不将此事化解,皇甫家大难临头,老子现在都停职了,还不知会发配到哪个旮旯地方去上任。”静心园,前来请安的皇甫端木,脸色苍白,全无往日的儒雅,而老夫人波澜不惊的正在喝着特制的养生茶。“你堂堂进士出身,又正当年富力强之时,曾历任三地为官,也算勤勉有嘉,还享有一些清誉之名,结果进京之后,眼珠蒙尘,看不清朝廷大势。”“一步错,步步错,儿子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还请母亲教我,唉,都是七丫头这孽障惹的祸。”老夫人怒极反笑,“魏家设了一个火坑给她跳,你这个父亲非但不拉她一把,反倒火上添油,一个牲畜尚且要挣扎几番,何况七丫头是个大活人,她离家躲避,又有何错。”“那她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了。”老夫人似笑非笑的反问着,“你是准备将她抓来浸猪笼呢,还是准备将她逐出家族,以保全家族名声。”“母亲,不如把她交给魏家处置,也好堵了众人之口,”他小声的回复着。“目前是你外迁地方为官的时期,未免不是来自魏家的报复,所以想讨好魏家,只是就不怕得罪皇子和贤妃娘娘了吗。”“可是儿子已将贤妃和皇子的聘礼返还了,此事已无法补救。”老夫人冷哼,“你想过没有,贤妃和皇子是母贤子恭,他俩同时送聘礼,难不成你会认为母子俩在互相拆台吗。”皇甫端木顿时明白自己太疏忽了,惊问道,“母亲,难道现在名动天下的海祥瑞就是昔日救七丫头的张云天,对呵,都是常德营的主将,官家亲口赐名,儿子真笨,没想到竟是同一个人。”“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昔日的普安郡王只用短短的半年左右的时间,就成了监国的皇子,而救七丫头的一个小小的营官,竟成为天下无人不知的英雄,你更不会想到此人远在万里之外,还能将七丫头救出火坑。”“呵,”老夫人的话惊得他双眼发直。老夫人浑然不理儿子的失态,“你准备将七丫头交给魏家,你能抗得住海祥瑞归来后的怒火吗,只怕到时魏侍郎本人也抗不住他的怒火吧。”“母亲,你说儿子应该怎么办,”皇甫端木问着。“据说海祥瑞离开临安府时就已是振武校尉,以七丫头的身份,已是高攀了,他在万里之外能请到贤妃和皇子出面来提亲,想必是用了不少心思的,至于外面妄议七丫头不清白之事,他这个当事人自然心知肚明,待日后他亲自上门求亲时,谣言自是不攻自破。”皇甫端木拍掌而笑,“对呵,都怪儿子心急,打错了主意。”老夫人冷哼,“只要能成就这门亲事,你丢官也好,罢职也行,未免没东山再起之时,倒是你得想想你父女两人经历这件事之后,该怎么去消除隔阂。”“母亲,她在哪,儿子大不了,去陪个不是,亲自接她回家。”母子俩口中的当事人,正乐呵呵的待在山清水秀的藕塘庄园,这里虽然布满岗哨,严禁外人入内,但无人对她们主仆俩设防,所以婉儿整日穿棱在各工坊内,瞧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内心越发想将这里的产品销售出去,只是没有张云天亲口应允,无人敢表态,即便如此,主仆俩也乐不思蜀了。:()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