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和他麾下的兵马面面相觑的相见,庆昌郡王觉得这是莫大侮辱,愤然起身正要反对,虞雾落一记刀鞘拍过来,庆昌郡王捂着脖子,老老实实又坐下来。
高山和太平呵斥着顺兴郡王:“老实坐好。”
顺兴郡王也就不必站起,狼狈的继续坐着。
雷风起啼笑皆非。
“虞夫子,说实话,我们全是听军令才来,不听军令要砍脑袋的。现在你说只惩首恶,我们相信你,却没法相信以后的新帝,他也答应只惩首恶吗?”
有人高喊。
虞存想过这个问题,答案张口就来:“那我们就共同推举一位新帝出来,可好?”
四平侯的话这就用上,虞存其实也赞成四平侯的说法:“新帝,在这随时可能不太平的世道里,当有功绩,当在他登基后的岁月里,爱民如子。而且不得食言。可好?”
“好”仿佛漫天遍地的回应声,远处的人听到后,接着喊起来,这一嗓子就足足喊了小半个时辰。
估计广阳城前前后后被占据的百里和几十里都在喊。
在这小半个时辰里,虞存和几位侯爷说了几句:“就这样吧,咱们先寻找遗诏,但以我来看,十有八九没有遗诏,或者被毁掉。那就按四平侯说的办,但是有一件要添上,如果有人居心叵测出现在这事情里揽功绩,我也同样不能容他。”
他说这话时,倒没有看雷风起一眼。
四平侯笃定的笑了,老三出现在这事情里,肯定不是居心叵测,这事情以后会说明白,眼前自己提议得到大家赞同,此行自己不虚。
这一天的下半天,虞存等人忙碌不停,他们定下来迁走二郡王的王府所在城池周围的百姓,保证王城周围五百里没有人烟。
虞存发狠道:“哪怕我一处一处的求着其它城池收留这些百姓,给他们分田地,允许他们开荒,也不会再留半点起兵的余地给野心的人。”
王城周围五百里的城池呢?
虞存把手一挥:“效仿平江侯的做法烧了,不留任何防御工事给野心的人。”他恨恨道:“这责任我来担,眼前只要太平,也要震慑住其它野心未露的人,谁再敢乱动兵马,扰乱靖宁,就这样对他,留给他孤城一座,阖家居住其中,缺少粮食可以给,直到新帝登基,给他们处置。”
“除去二郡王原本王城里的兵马可以留下,其余兵马分散到朝廷各个军营里,他们兵马多,有二十几万要分出去,这事情也是我办。”
对几位侯爷点头:“除去你们几家领去一些养着,余下的我写信让各省指挥使来领走。”
赵又林有份坐在这张桌子旁边,见到虞存大刀阔斧的处置起来,几十年里头回佩服到无可挑剔。
“果然我是不如他的,呵呵。”赵又林对自己嘀咕着。
当晚,被二郡王围困住的朝廷各军营里将军,及附近城池里官员,大多脱困前来拜见。
虞新伯知道父亲到了,反而不着急过来,他写一封信声明打发东梁城中收留的百姓回家,要过几天再来。
虞存一直忙到深夜,说好的陈大人请他入住衙门,一直陪着老师的陈大人前面带路,虞存乘坐的马车进入广阳城。
街道上灯火通明,这已是过了睡觉的钟点,但店铺大开,百姓们手捧香案皆在街上:“虞夫子来了。”
“多谢虞夫子救了我们。”
“这是八月里,城外田地还能赶上秋种。”
“虞夫子,大善人呐。”
虞存满面疲倦,但让打起车帘,强打精神应酬着,一路说着来到衙门,见到堆着满满的鸡蛋等滋补东西,陈夫人走出来拜老师,笑道:“这些皆是全城百姓送来,我说老师不会收,可他们放下就走。”
虞存实在累了,勉强一笑,没心情回话,陈大人看在眼里忙下马,牵着马车直到客房门外,虞雾落走出来接住祖父,陈大人也累,但他一溜小跑到厨房,看看给老师炖的汤水好了,叫上妻子一起端着送来。
虞存吃着的时候,眼睛就要睁不开,虞雾落就没有打扰,往隔壁去睡。